“解放军叔叔快包围我们了。人家好怕怕……”空谷又点燃了一根烟，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沈飞的呼吸有些急促，失血过多使他有些缺氧。他往自己的右边看去，隐约能看到几个影子在晃动。
沈飞缓缓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手榴弹，拉保险，用尽全力往后面扔去。那是枚哑弹。
“卧倒！”不知是谁发出的指令。
空谷默数三秒，然后立刻往沈飞的方向冲。
一阵刺耳的枪声想起，空谷正好到达沈飞身边。他的左肩有血渐渐地漫出来，染红了衣服。
空谷抽了一口烟，然后点燃一根烟放到沈飞的嘴里。沈飞无力地吸了一口，视线有些模糊。
空谷拿出手帕按住沈飞的伤口，自己瘫坐在地板上。
两人都未说话，半晌。沈飞无力道：“Soul，对不起……”
空谷笑笑。“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名字。我们一起把牢底坐穿吧，在监狱称霸也许挺爽的。”
沈飞闻言呵呵笑笑，他这一笑牵动了在腹部的伤口，他又疼得咬紧牙。
“姓空的，你可别睡，别离开我。白夜已经离开我了，我就只剩你一个兄弟了。真的…”沈飞的视线渐渐模糊，他的声音渐渐轻下来，“唯一一个……”
空谷看向沈飞，扯出一抹苍白的笑，缓缓闭上眼睛，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夹着的烟还在飘着灰色的气体……
Z市
一栋高楼大厦的顶层。
绿面具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后，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望着面前的座机电话，等待着什么。
整个房间自有男人敲击桌面的“嗒嗒”声。
不知过了多久，单调的铃声突兀地响起来。男人飞快地接通电话。
一分多钟过去了，男人道：“我知道了，。”他的手轻微的颤抖着。
猛地，男人举起拳头狠狠砸向办公桌，桌子上出现了几条裂痕。
守在外面的门卫听到声响后急忙赶进来。
“滚！”男人怒吼道。
许久，男人的心情似乎平静了下来。
他缓缓将手放在面具上，轻轻拿下，露出一张与沈飞相似的脸庞。
哪怕是空谷也没有想到沈飞居然隐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男人将面具重新戴上，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阳挂坠挂到脖子上，抚摸一番。
他已经不记得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只知道那个夜晚下着一阵迷蒙的细雨。
他背上背着一个裹着块布的小男孩，敲开一户又一户人家的大门，可迎来的只有冷若冰霜的面孔与嫌弃的眼神。
他找了个可以挡雨的地方坐下。
男孩睡着了，脸颊红红的。
风雨大了起来，他帮男孩裹紧了身上的那块布，自己则在男孩旁边坐着，等待着雨的停止。
一个身影愈行愈近。一个男人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男人撑着把黑色大伞，微笑着向面前的男孩伸出手。
他觉得自己不能拒绝男人。深受牵住男人那大而有力的手，另一只手抱着睡着的男孩……
三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茫茫的雨幕里，只留下“哗啦哗啦”的雨声在空中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