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命运可以重来一次,那么是否可以改变命运的轨迹?这是一个无解的伪命题。因为这个世界没有如果,有的只有结果。
徐乐是一个乐天派,生活的压力没有压垮他的脊梁,他都是乐观面对每一天。他一直认为自己会有始有终,如同他做事一般,这是他的处事信条。可残酷的现实无情告诉他,这不可能了。他看着被他杀死的妻子以及奸夫,他哆嗦点燃了一支香烟。
看着夜空,看着脚下的夜景,自然还有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久违的子弹上膛声,熟悉的警告声,他没有回头,他只是心里感叹了一声:“如果可以重来,那么我一定还会如此。”
徐乐在一群警察注视下毅然向前跨出了一步,这一步意味着就是死。在惊呼声中徐乐从沪上最高楼跳了下去。徐乐在失去意识之前,他还在想着“原来这就是跳楼!”
民国依旧是那个民国,但是走向已经完全不同。国民党依旧是那个国民党,但已经不是原先时空那般,似是而非就是给徐乐最大的感受。
“少爷,外面风大,该回屋了!万一着凉了,老爷怪罪下来老奴担待不起啊!”徐乐听到了管家的声音。
徐乐自然是原先的徐乐,只不过身份不同!准确的说是除了灵魂没有变化外,其他都不同了。徐乐自然已经不是叫徐乐,而是徐枫。
“福伯,不必如此,天塌不了!何况他还不是天!”徐枫生冷说道。
福伯听了心底里还是有着苦涩,他不希望看到自家老爷与少爷如此紧张的关系,但是他也无能为力,两边都不是他所能得罪的,他只能被动在两边应付。
福伯欣慰看到少爷还是转身过来,似乎要回屋。他这念头刚起来时候,他却听到少爷接着说道:“我很想知道万一我和他争执起来,你会站在哪边?”
福伯老脸僵住了,他感受到少爷那冷冽的目光,他脸上自然而然冒出了汗珠子。不过这煎熬的状况很快就消失。徐枫收回了目光,他越过了福伯,当福伯还没松口气的时候,他听到了自家少爷的声音:“福伯,我是他唯一的儿子,也是徐家唯一的继承人!”
福伯看着自家少爷的身影逐渐远去,福伯眼神有点吃惊,但逐渐又恢复了平静,他苦涩露出了丝许的笑意,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快速迈步向自家少爷追去。
徐良今年五十二岁,白发虽然有,但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这也要归功于他的保养。身材魁梧,言行之间自然带有一股子上位者的气势。
他此刻负手在厅里来回踱着步,神情略带着愤怒与不甘。一旁坐着一名四十余岁风韵犹存的美妇,她焦虑看着徐良。
徐良停住了脚步,他看着美妇说道:“都是你给宠出来的,你看看,你看看!我这老脸都快要丢尽了!简直是家门不幸!”
美妇听了不服气说道:“什么都是我?是谁在枫儿小时候就同意让他舞刀弄棒的?是我吗?是你!你还说这才是你老徐家的种!现在倒是怪起我来了!现在跟我一起去祠堂,去当着老太爷牌位说说!”
徐良一听自家夫人这番话,他颇为无奈说道:“谁知道现在会如此?我要知道会如此,我就应该严加管束,唉!我怎么就生了这样的儿子!年纪轻轻竟然会带着人去南方,去闹革命,还参军了!要不是老友捎信与我,我还不知道!”
徐夫人带着怒意说道:“不是参军,是军校!不是学生,是教官!是大总统的秘书!如果枫儿不是如此,恐怕你就不是这番说词,恐怕是大赞家门有后了?!”
徐良听了更加愤怒说道:“妇人之见!你知道什么?如果我们家在南方,在广东,我是没有意见!我不是顽固不化之人,但是我们一家老小都是在东北,雨亭与我乃是世交,你难道忘记了?雨亭早就想与我们家结亲啊!”
“那又如何了?他那个儿子是什么东西?他们家或者亲戚配得上我家枫儿了?鸦片鬼的东西!再退一万步讲,我家枫儿就如此不堪吗?不错,枫儿是性子有点野,但是琴棋书画哪样不行了?文武双全!更何况我们徐家也是地道大户人家!他张家可是土匪出身!”
“土匪怎么了?那是过去,现在是东三省头号人物!英雄不问出处!”
“你可想错了,他张雨亭现在是厉害,也有把咱们家置于死地的能耐,但是你可别忘记了,我们徐家也不是吃素的,老爷你当初的威风哪去了?怎么现在比我还像娘们了?!”
“你知道什么?北平都是雨亭的了!现在已经进驻齐鲁,这是要南下的征兆!我说这些不是其他原因,而是为了今后,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锦州又是咽喉要地,尽管我是不再插手军政,但是张雨亭如此人物会放心?只有结亲那才是最让他放心!”
“那不是结婚,那是在委屈咱们儿子,那是在卖我们的儿子,我可告诉你,你徐家硬要如此,我就带着儿子回娘家!我大哥总会护着我们娘俩!”
“你这是什么话?!我何曾卖儿子?!这不是在商议吗?”
听着自家夫婿已经有软下来的趋势,徐夫人自然不松口、紧逼着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