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相庆?呵呵......怪不得昨夜她在睡与将睡之间听到了歌声,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住得离龙啸殿太近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钱沫沫一下坐到了喜床上,手中的玉如意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讀蕶蕶尐說網
“嬷嬷,你说前院这会正在举行侧妃封妃礼对么?那我们要不要送一个大礼给刘侧妃呢?你看,就送这顶凤冠如何?”
钱沫沫气极反笑,她指着自己头顶上那顶凤衔东珠的金凤冠笑呵呵地说着,那样子让景嬷嬷看得只掉眼泪。
“嬷嬷莫哭,这是喜事,怎么能掉眼泪呢?今天可真是黄道吉日啊,难怪刘侧妃会喜欢呢!之前是腹中的孩子与我的大婚凑成双喜,这会又亲自上阵,与我一起双喜临门。这么好的事,嬷嬷怎么能哭了呢?”
说着,钱沫沫便要去给景嬷嬷擦眼泪,只是她空洞的眼神中却并无半点视焦,伸出去的手也只是对着景嬷嬷摆了一下而已。
景嬷嬷心中酸涩,两只手一把握住钱沫沫的手放在自己双手中间,钱沫沫冰凉的指尖,景嬷嬷如何揉搓都没有半点回暖之一。
“公主,我的好孩子,你想哭就哭出来吧!这样憋着是要憋坏身体的。”
“嗯~~~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不能哭的呢。被刑嬷嬷看到又该说教了。秋忆,赶紧将盖头给我盖上,刑嬷嬷说了,擅自揭开盖头是不吉利的,会冲了喜神的,快替我盖上!”
见秋忆没有反应,钱沫沫摸索着一把将盖头抓起来,也不分正反和是否展开就往脑袋上面扯,几次努力都无法将盖头成功地盖好,到后来有些不耐的钱沫沫只将那盖头都扯的嘶嘶作响,似乎都有撕裂的可能。
泪流满面的秋忆终究还是看不过,心疼地替钱沫沫将盖头蒙了上去。在盖头盖上的那一瞬,钱沫沫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从下巴滑倒了她崭新的嫁衣上。
她可真傻,知道刚才她都还在为他担心,还在幻想着洞房花烛之时诱引夜殇给她道歉,然后她顺阶而下,在以后的日子里努力地进行造人工程。
可是,却原来这一切都是她在一厢情愿。
这就是他所谓的要相信他吗?话音犹在耳边环绕,他就夜半高歌为刘美人,不对,现在已经是刘侧妃了,是为了侧妃娘娘庆祝升为妃位。
今日又在她的大婚之日为刘侧妃举行侧妃典礼,他还要她相信他?
她又该如何相信他?难道说直到他搂着刘侧妃出现在她的面前都要让她相信他么?
红彤彤的盖头中,钱沫沫脸上蜿蜒而下的泪痕也被映耀成了血泪。心中犹如被人活活撕开了一个洞一般,呼呼地灌着冷风,此刻的她已经感觉不到心痛了,因为痛极反而麻木了。
直到刑嬷嬷进来让她准备到前院举行拜天地的礼程,钱沫沫都是在浑浑噩噩的状态。她任由着刑嬷嬷和景嬷嬷以及一帮丫头们的摆布。木偶一样的她只知道,她现在只剩下大脑的方寸在映像着一张脸。
一张让她心中空洞的脸,而她身上其他的地方似乎已经不再受她支配。
在喜娘和全福嬷嬷的牵引下钱沫沫脚步飘忽地一步步向前院踏近,整个人头重脚轻似乎随时都有倒地的可能。初上的红灯在秋风中轻轻摇摆,昏红的烛火之辉没有半点喜气感,反而有股凉夜的萧瑟。
“花轿到门前,宾主站两边,鼓乐迎新女,鞭炮庆家宴。”
刚进得慎德堂的院门主持婚礼司仪的唱喝声便响了起来,话音刚落紧跟着的就是司乐的锣鼓声,和震耳欲聋的鞭炮爆裂声。
在烟花爆竹声中钱沫沫伴着众人的欢呼声,被刑嬷嬷和喜娘搀扶着来到火盆前,她的抬脚刚要跨过去,司仪的声音又在此时响了起来。
“借来天上火,燃成火一盆,新人火上过,日子红红又火火。”
紧跟着没几步就又要跨过马鞍的时候司仪依旧说着吉祥话,而钱沫沫似乎也被他的唱喝声惊醒,深吸一口气,院中没有散尽的爆竹青烟像大麻一样迷惑着钱沫沫的神经。
“一块檀香木,雕刻玉马鞍,金龙携玉凤,花开并蒂莲!”
钱沫沫游离的思绪终于被这种亢奋唱喝和硝烟迷雾勾回,她整个人都傻傻地兴奋起来。
“呦呵!今天这正主终于来了!本王还以为小九今个只是抬侧妃呢!不过这小九也真会过,一桌酒席既要立侧妃又要取正妃真是省钱啊!哈哈......”
“二哥切莫这样说,当心小九和你翻脸啊!人家可是正妃侧妃都心疼的紧呢!要不怎地非要都凑到这一天呢?呵呵......”
“小五这就不懂了吧!小九这叫会享福,齐人之福懂不懂?”
......
慎德堂里嘲弄的笑声震的钱沫沫心中一惊身体发僵的杵在那里,也不知道主持婚礼的司仪是不是故意为难钱沫沫,在她进入正厅好久都没有说话,任由着二王爷和五王爷一唱一和地讽刺钱沫沫。
久久之后也没有一个人为她解围,肆无忌惮的嘲笑声依旧不曾停歇。想想也对,夜殇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