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上次说的女孩吗?”
“恩。”林琦微微的点头,并没有回头去看赫里提。
赫里提似乎有点不理解弟弟的转变,他侧头看他,盯着他问,“她有什么好?”
林琦怔了怔,有什么好?似乎突然问他,他脑子一片空白,竟然说不出个所以然,可,“她没什么好,可就是谁也替代不了。”
赫里提眯起了眼睛,白色的头发在灯光的照射下,在眼前投下了一片朦胧的阴影,“泽菲尔,你从来不会说出这种话。”
林琦盯着哥哥,也站了起来,只是手依然抓着洛洛的手掌,并没有放开,“没有说出来不代表我不会说。”
“你把感情看得太重了。”赫里提眯眼提醒着唯一的弟弟。
林琦笑,他知道赫里提的担忧,只是,“如果哪一天我死了,你会不会哭?”
这么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让赫里提皱眉,“……为什么这么问?”可看到弟弟那认真的眼神,他下意识的也严肃的回答,“我当然会哭,因为你是弟弟,我最亲近的人,谁也无法替代。”
“同理。”林琦笑容很轻。
“什么意思?”赫里提问。
林琦突然微微握紧了床上的人的小手,他的手心很冷,她的手很暖和,抓着很舒服,“她是我最亲近的人,她死了,我也会哭,因为……谁也无法替代。”
“我想,母亲大人是不乐见你变得如此……感性。”赫里提指出了一个事实,虽然以前温柔一刀的弟弟有点不近人情,有点暴躁冷漠,可那毕竟挺符合家族的需求,他,当时也只有自己这个哥哥可以倚靠,可现在,他长大了,需要的不在是他,而是这个女孩,改变,来的太快,有点让做哥哥的担忧……也不知是失望还是不失望。
“人,总是会长大。”林琦的眼神有点迷离。
赫里提“啧”了一声,望着那跟自己如出一辙的碧绿色的眼眸,“你总该知道,你不可能长久的呆在中国,妈妈很想念你,你意大利那边的事情可还有一堆呢”
林琦点头,却说道,“我很累了,我需要好好地休息。”
很累……赫里提道,“你想抛下那些你的职责不管。”这些年,你确实累,可是,那是我们无法改变的,你难道,还在妄想逃避职责吗?
林琦耸肩,“不是不管,是暂时放下,休息一段时间。”
“她知道你总有一天要回去吗?”赫里提皱眉,休息,何来的休息。是,心要休息吗?难道哥哥不能让你倚靠吗?她,到底不同在哪里?
“……知道,我会带着她一起回去。”林琦突然斩钉截铁的表示,语气带着淡淡的凌厉。
“泽菲尔,你变了很多啊……”赫里提嘴角弯开了微笑。
“我学到过一句话。”
“是什么?”
“当有人说你变了的时候,不过是因为你不再按他们习惯的方式生活罢了。”
“是吗?说到还在理。”赫里提靠在了一个雪白的圆柱子上。神情慵懒而蛊惑。
林琦忽然有点出神的问,“赫里提,你知道吗?……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到哪里都是在流浪。”
赫里提沉默了一会儿,笑的有点自嘲,“我的弟弟啊,你变得有点像个哲人了。”
林琦道,“呵呵,我对你,都是实话实说罢。”
“我该开心我是个特例?”他拿出了香烟,却没有抽,只因这是个医疗室,而弟弟在对面,选择了将香烟噙在嘴巴,感受一下那烟草的香气。
“不,我只是想说,只有庸俗的世人,才用谎言诠释一切。”眼神很冷淡。
“哦?”
语气相当的强硬,“我所告诉给你的任何事情,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而是告诉你我的选择。”
“你越来越让我琢磨不透了,弟弟。”意味深长的表情。
林琦沉默着,什么话都没说,“……”怯弱者往往在憧憬后天的美好却死在明天的残酷下。
他和她,他不要憧憬,说得出,就会为了自己的承诺而付出被认同的努力。
林琦站在病床边安静的握着洛洛的手,表情祥和。
逆光里黑白的剪影,沉淀出模糊的轮廓来。
赫里提侧头看着床上沉睡的人,左眼眼眶部分还有抓出的血痕,刚才被医生抹了药之后,血痕变浅。
萧瑟的黑夜里,温暖又凄冷的医疗室,空气中漂浮着柔和的尘埃,似年华转眼间最绝美的一瞬,蔓延至手心错落有致的指间浅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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