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张嘴在黑暗中显出，牙缝间还粘着碎肉，被手电筒强光照射，看起来格外猩红，在嘴边的修臧生看起来只要合下便能一口咬住，转回身的方磊暴喝起刀，急喊道：“退后点！”
惊醒的修臧生身子向后仰去，同时泛红的刀尖擦着胸膛而过，激起的刀风刺得脖子处的皮肤生生作疼，仿佛将要破开。
刀身落在丧尸快要咬上的嘴巴，牙齿挡不住锋利的砍刀纷纷顺着这股大力飞落，两边脸颊被割裂开，然后越来越大，最后刀锋穿过后脑勺，大半个脑袋脱离身体，洒出大量血液。
死去的丧尸倒在修臧生身上，本就后仰的他后背碰到手术室大门，一下就被撞开倒在地上，以背触地的他顾不得疼，一把将压在他身上的尸体推开。
溅射出的血液有好几滴落到嘴巴里，就在想要大吐特吐的时候，躺在手术室门中间的修臧生忽然看到远处天花板上，不停闪烁的灯光下却有极为突兀的两个光点，没有完全看清，就被方磊拖迅速回到里面。
刚看到的景象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天花板上，好像是活的。修藏生站起来，摸了下黏糊糊的脸，这才记得充满丧尸病毒的血液还留在嘴里，说不定早就透过粘膜进入血管里了，吐了好几口唾沫后，结结巴巴道：“我好像……被……感染了。”
一张手术台躺手术室中央，被好多手术器具围绕着，看起来很大的房间就没太多空间，迅速用手电筒扫射一遍的方磊确定没有丧尸后，帮修臧生检查起身体，皱眉道：“没看到有什么伤口，就是洒在你身上的血多了点，这种玩笑你可别乱开。”
“不是，是有几滴丧尸的血落到我嘴里了。”修臧生颤着音道，失去控制的声音不自觉大了一些。
“嘘。”方磊轻声说道：“小声点，你先放轻松。”
他拍了拍修臧生的胳膊低声说道：“不一定会被感染，艾滋病也是病毒，不一样都在嘴里感染不了的，只要口腔里没伤口，吸口蛇毒含在嘴里都没事。”
修臧生听过这些，到现在过了几分钟的时间，身体没什么不好的症状，逐渐轻信几分的他自我安慰的点点头：“应该是这样吧。”
“对了。”他说道：“刚撞出去的时候，我好像看到天花板上有东西。”
唯一能记清的是那幽灵似的两个光点停留在砍断平板灯电线的那里，修臧生比划了一下，不确定道：“好像是一双眼睛。”
方磊疑惑道：“天花板？眼睛？”
“发着白光，和丧尸眼睛一模一样。”越想越对的修臧生肯定道：“应该是只丧尸，被声音吸引过来了，还好没注意到我，可丧尸怎么会在天花板上？”
仔细一想的修臧生陷入矛盾中，这时候手术室门外忽然震动几下，当最后一下发生在仅隔着门的距离，两人不约而同贴在大门一侧屏住呼吸，关上了手电筒，门外忽明忽暗的光线从手术室大门上细长的玻璃照在脸上，方磊和修臧生相互看了眼，紧张得不亚于刚被偷袭时的两只丧尸。
被修臧生推开的尸体有只脚卡在两扇门中，撑出一丝缝隙，接着这丝缝隙透进的光线被什么东西挡住，下一秒这只脚诡异地动了，像是被什么抓住正往外扯去，那丝缝隙也随着被撑大，方磊死死盯着快要被打开的那扇门，再开一点两人就会暴露在门外，他艰难地咽下一把口水，无路可退的两人若被发现，只有死拼。
脚下一点点贴着墙边往里挪去，仅仅几步就让两人仿佛跑了好几千米。
丧尸只会吃活人，想到一个可能性的方磊对修臧生无声地对了对口型：“变异丧尸。”
尸体的脚彻底不见，快要完全拉开的那扇门没了阻碍就自动关了回去，前后摇摆着一直到停下。咀嚼进食的声响就像啃食着方磊身上每一处，每传出一下脆响声，就仿佛是自己的骨头断开，不寒而栗的他不敢再乱想。
十分钟，一直站着不动的方磊感觉腿快要站酸了，难怪一路走来鲜有丧尸，都是被门外那只变异丧尸吃了。
当咀嚼声停下，挡住的光线照射进来，听着震动声渐渐远去，修臧生屁股一下坐在了地板上，无力地喘息道：“我腿又软了，不过我好像真的没被感染，一点感觉都没有。”
“十多分钟够你变丧尸了。”边说着的方磊踮着脚来到大门，凑在两扇门那细长的磨砂玻璃面前，想看清外面那只变异丧尸是否走了没有，可看到的都是模糊景象。
只会一股脑对着人扑的普通丧尸很容易对付，未知的变异丧尸，却连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感觉就像是在蛛网中行走，稍有不慎就会被监视着猎物的蜘蛛抓住，已走到一半路程的方磊不甘心，可还是对修臧生决定道：“我们回去。”
“回去？”修臧生不禁说道：“退烧消炎药和狂犬疫苗可都没拿到啊。”
“先回去，估计就算贝琳娜他哥哥来了都解决不了变异丧尸，碰到普通丧尸还好说，被变异丧尸发现了，我想想都害怕。”方磊担忧道：“只看乔舒宇能不能熬过这个槛了。”
好久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修臧生取回插在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