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征,竟然是你!”郭稀阳咬着牙:“你从哪里得到的解药?”
庞征指了指阳舞,道:“解药倒也算不上是我得到的,是这位小兄弟得到的。哎呀,说起来这个解药的问题。为何郭军侯到现在也不去追查一下凶手呢?还是阳舞小哥动作利落,一查到真凶,这就抢回了解药赶紧给送了过来。”
郭稀阳压抑住怒气不理会庞征的冷嘲热讽:“你说是解药,有什么凭证?”
庞征反诘:“依着阳舞小哥的话又怎么才能不担心你们在药里面混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药?”
郭稀阳一阵语塞。
一旁还没吭声的闵子骞温声道:“医者治病救人,凭借的是仁心仁术。以药害人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毕竟是以恶念揣测人心,有些诽谤之嫌。以在下七品乡豪之阶的方士身份,诸位要是信不过在下的医术,如何比试,在下悉听尊便。至于在下的药方如何,想来庞征前辈是有见解的。”
“闵先生的好意奴谢过了。”轻纱帐内一道软语响起,让闵子骞脸色再度凝滞:“我信得过阳舞哥哥就是了。”
信得过阳舞,言下之意就是闵子骞的医术如何已经不重要,她信得过阳舞就够了!
闵子骞挤出一点笑容,大步退出屋内。
一旁的郭稀阳也跟着走了,刚走出门想起了什么,又低声骂了一句:“这是我的院子啊!”
但他终究是没敢干出什么赶出千河千惢的事来。
房内再度只剩下了三人,一旁的庞征不知去了哪里,留下手拿着解药,傻呆呆看着千惢的阳舞。
千河干咳一声拍了拍阳舞的肩膀,然后走到了外间。
阳舞低声告罪,将解药放到千惢床榻上,走到了外间里。
千河亲自给阳舞倒了一杯茶,阳舞有些惶恐地接了下来:“前辈这是折煞我了。”
“这种伺候人的事情,我是干多了。你这次救了惢儿一命,给你倒杯茶又如何?”千河凝视着阳舞,目光带着审视。
阳舞摸了摸脸,干笑道:“千河前辈有何指教,尽请直言。”
千河笑了笑,一边喝茶,一边道:“当初答应了你为你守七日,只是裘白阳小贼暗下毒手,我不得不带着惢儿来此求医。此事说到底我亏欠与你。要说指教,你能在七日之内从一介白丁晋升为上品正卒,这逆天的天赋,我实在是没什么可指教你的。更不用说,你能接连克敌,更从裘怒手里及时拿到解药,这份胆略与力量,我见过的人里面,没人比得上你。”
“若是你再晚点来……”千河说着,又道:“只怕还真要叫闵家的小子给得逞了!”
阳舞不是真的毛头小子,只是面对心中岳父大人的目光时,不自觉就摆到了被审视的地位上。现在听千河说起这一桩桩正事顿时肃然了起来,一下子明白了其中利害得失:“因果循环,要不是千惢姑娘将重伤的我救下来,我恐怕已经早就身死在哪个荒郊野外了。”
“客套话我也不语你多说了。”千河说完这句,停下来斟酌了一下,低声着笑道:“你也不必与我这么拘谨。其实,我并非是千惢生父当不起你这对岳父大人的小心翼翼。”
千河玩味地看着阳舞,阳舞先是愕然,随后表情顿时变得分外严肃。
千惢的亲生父亲如果只是一个上品里甲,那牵扯的利害关系顶多也只会在一镇之内,觊觎千惢的人大多也只会是一个乡村土豪。
但眼下阳舞在什么地方?
这个地方竟然能在晋镇城内占据数十亩的地方当做宅院,那在晋镇城内有如何强势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而晋镇又是怎样的地方?
一个县尊遍地走,郡守多如狗的地方。
看那闵子骞,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便是乡豪阶的强者。旁边看起来与其关系亲厚的腮胡大汉,更是与庞征对话并肩的人。
这样的人,只怕是在晋镇内也是数一数二的强者。
而这些人,竟是统统都围绕着千惢的一举一动过来了。
阳舞这个从地球末世里活到最后的人,怎么还会天真地以为千惢只是一个乡村小姑娘?
“那千惢姑娘的生父是……”阳舞开口问道,声音有些干涩。
千河轻叹了一口气,道:“我并非是要欺瞒你什么。只是,有些事情,你知晓了对你并无好处。我与惢儿欠你的,往后会尽量找机会弥补你。原本以为在乡下与世隔绝的地方能够安享一片宁静等待时机度过风波。却没想到,那些人的鼻子还是太灵敏,手段也是太果决了。”
见阳舞的脸色变得难看,千河又转眼从怀中掏出一本秘籍,道:“传你河曲经,这样的权力是连我也不敢想的。但惢儿既然将河曲经给了你,那我也不瞒你了。你手中拿的河曲经秘本是我修炼心得,但以我的秘本配河曲经修炼,只能算得上是八品功法。等你修炼略有小成,到了上品里甲之时便会发现修炼进瓶颈怎么也突破不了。”
说完,千河也不管阳舞的表情,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阳舞:“这封信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