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沈小姐忙伸手止住冯大鹏,道:“冯兄弟,这人终究要杀,但还是用另一种杀法吧,那样可以帮到我们兄弟。”冯大鹏一脸不解的样子,但还是先把这钱无心擒住了。沈小姐掏出一个纸条,这是刚才飞鸽传书得到的,她张开纸条,道:“栾冶平还有一个时辰就能到了,我们得快一点。”
说着这些人把钱无心带到一个地方,钱无心腿被箭贯穿,此时流血不止,加上疼痛,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沈小姐把这钱无心放在地上,又把那油纸包塞到她的怀里,道:“女贼钱无意,遭恶人诬陷,如今一心为朝廷,只身潜入贼兵中,盗得包裹,然而不幸身中两箭,失血过多,在半路不幸离世。而栾捕头,则正好路过。”原来那个栾冶平捕头也听说有犯人溜走,于是带人跟了过来。当然他的消息已经是过时好久的了。
说罢,沈小姐又绕到钱无心背后,张弓搭箭,一箭又射中她后脖子,直接穿过声带,让她再也无法出声音,钱无心身子震了一下,然后趴在地上,微弱的抽搐着。然后沈小姐对姚少勇道:“多谢将军送我的这两根官家透甲箭,今日派上用场了。”她曾经凭借着关系,托姚少勇弄了一打军用的上乘箭,都是给那精兵夜不收用的,当然沈小姐也不是弄不到好箭,就是有些好奇,弄来玩一玩而已。如今用它来射,却是正好,阿鲁帖木儿部本来投了明朝,军中配此箭也并非说不通。
然而姚少勇心里忍不住颤了一下,他虽然知道沈小姐绝不可能是一个善主,但第一次见到心里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几人潜伏到旁边的树丛里,等了一会儿,就只见一伙儿捕快走了过来,看见地上也不知是否死掉的钱无心,检查了好久,并且掏出那个油纸包,有人打开来让栾冶平看了看,栾冶平忍不住狂喜,忙让人带着这具尸体走了回去。
等捕快走了以后,这几人走了出来,心里也放了下来,往北平方向走,自此,几乎可以确定,这些日子的辛苦奔波已经可以圆满结束了,该追回来的东西,已经被追回来了,没有闹出什么大乱子,而且这个太烫手的东西,也终究不是自己交给燕王朱棣了。
这几人走着,冯大鹏忍不住怒道:“那钱无心贱人一个,她还得顶着我师妹的名字下葬,葬了以后还算是义士,真是气人。”
沈小姐道:“你觉得栾冶平会这么老实么?他肯定把尸体想办法处理了,然后再编个故事,把功劳揽在自己头上。当然我们也要跟他争,就说是我们的人,钱无意偷出的,她为了燕王殿下而殒命,这栾冶平却半路夺了她的功绩,当然主要目的还是为了争功,不管争得多少,至少油纸包里的东西,我们没动过,栾捕头动过。”
冯大鹏叹道:“可怜了我师妹,一片真心,结果啥都没换来不说,自己的尸都找不到。”说着忍不住两行泪留下来,然而沈小姐却突然拍了拍他,问道:“你看看,那个是什么?”
几人一看,前面正好是一条河,河边有一个人形东西躺在那里,不住蠕动,冯大鹏上前仔细一看,差点要喊出来,但还是忍住了,大喜道:“师妹,师妹还活着。”
这几人忙走上前看了看,然后四处砍了些树藤木条,做了副担架,抬着钱无意就往回走。
原来钱无意跟6越铭等人长期住在一起,贺婷玉也跟她关系处的很好,那一日突然跟她说,目前情势实在是危险,钱无意又不是玩江湖搏杀的,遇到危难还是应该有个脱身技好,于是就把如何装死的办法教了一些给她。还弄了一个血袋绑在她肚子上,血袋后面是特质的厚底,不太容易刺破,当然不能用锁子甲,因为即使没杀过人的,砍到锁子甲,也会感觉到不对劲,而厚底血袋也需要一定技巧,既要躲开刀锋,又要在手感上迷惑杀人者,于是贺婷玉教钱无意教了好几遍,但她学得还是不太好,同样的,还有出血后如何装死等技巧。
然而她被钱无心用力捅了一下,正好钱无心力气小,没有彻底贯透血袋,而她又没杀过人,又心里紧张,也没感觉到问题。而钱无意也并非有意装死,而是这一刀力道正触动了她的伤口,她之前那道伤口已经裂开了一些,如今这一撞,更加严重,让她疼得满脸扭曲,最后晕了过去。
当然这一番反应和人中刀而死的人还是有些差异,但钱无心哪里知道,只看钱无意肚子出血,然后不省人事,就以为她死了,甚至连钱无意还有气都没看出来。
这几人也不敢把钱无意运回北平城,而是就在城外找了一处自己知道的落脚点,先将钱无意安置在那里,又托人去找个自己信得过的大夫来看病。忙完这一切,他们又走到驿站等进一步消息,只听见远处似乎传来隐隐约约的喊杀声,仔细辨认一下方向,应该是阿鲁帖木儿那里传来的。
过了一会儿,只见姚少勇骑马飞奔过来,见了几人,忙下马喘着气道:“是祖,他带兵来了。”
6越铭忙道:“莫不是魏国公祖?”
姚少勇道:“没错,就是他。”
6越铭叹道:“完了,这次还是闹大了。”这祖是开国大将,魏国公徐达的长子,徐达在洪武十七年过世,他继了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