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方元等人上了塔,看到的是一座空荡荡的顶楼,只有那个号称金禅长老附体的老者尸体还瘫在床上,他的手边,是那张刚写好的纸。
仇方元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恭敬的举起那张纸,声音发颤的读道:“生亦何所恋,尔众心至虔。十月初九夜,共入极乐天。……共入极乐天……仙师降大恩泽,弟子感激不尽。”他一边用不似人声的语调嚎着,一边下跪,用尽全力的磕头。
此时旁边一个香主道:“宗主,我觉得此时有诈。”
仇方元猛地蹿起来,双手拉住他胸前衣服“你干什么?你居然敢质疑仙师旨意,你活该下无间地狱,受几万世的罪。”
旁边几人忙把他拉住,此时另一人仔细打量着尸体,道:“我看,这次是真的。你看他……”说着摆弄了一下那尸体已经彻底软下来的手,又指着这张纸道:“你看,这张纸的墨还没干,这不是事先写的,谁能操作傀儡在纸上写字呢。”
被拽着衣领的那人挣脱开来,施礼道:“宗主,若是我找不出明堂,甘愿以死谢罪。”说罢他拔出腰刀,四处寻着蛛丝马迹,还骂道:“出来,别装神弄鬼了。”
在下面陆越铭与贺婷玉两人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只听见那人已经两次踩到头上暗板,刀也不住的划着,似乎很快就要滑到缝隙了,而另一边,仇方元脸色扭曲,从身旁一人的腰间抽出刀,一刀正斩在那人脑袋上,半个脑壳瞬间被切了下来,那人扑通一声倒地,一坨花白的东西从他脑袋中撒了出来。
仇方元大呼道:“谁敢再质疑圣尊,就是这个下场。”
其实金禅宗长年的以妖言惑众,尤其把仇方元神化以控制众人,这些宗里元老也个个走火入魔,谎话说到自己都信了。加上如今局势,也令他们希望尽失,所以他们对视一眼,也纷纷狂呼谨遵圣喻,和仇方元一起向那老者死尸叩拜半天,然后驼着两具死尸,纷纷下了塔。
半天后,陆越铭才打开暗门,长出一口气,颤抖着爬出来,贺婷玉也跟他出来,两人小心翼翼别留下什么痕迹,然后下了塔。
贺婷玉突然推了一下陆越铭,问道:“你写的那些,到底什么意思?”
陆越铭道:“那么粗陋的诗,你还听不懂?”
贺婷玉道:“不是,我只是想问,你让他们怎么上极乐天?”
陆越铭阴森的笑了一下,道:“这事还不懂自己来?办法那么多,上吊,自刎,跳崖什么的,天知道他们能创造出什么花样,话说这里不还产一种毒菌么?”
贺婷玉脸上大惊,顿了顿,道:“这山上这么多人……你……真狠啊。”
陆越铭咬牙道:“他们会放过我俩么?既然如此,为何我要放过他们?再说,他们已经走入死路,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贺婷玉呆了半晌,道:“唉,我承认我算不得什么好人,前一刻与人赔笑,后一刻要人性命,领取钱财。这都是太正常的事了。我我不敢说谁好谁坏,只是论心肠,我真不是最硬的。”
陆越铭道:“行了,我俩快把地洞挖开,我估计,他们还需要一些时间,清理掉他们中那些不愿去死的家伙。”
说罢他就去找那铁铲,还好那两把铁铲还在,陆越铭一边拿着,一边道:“其实我也不敢肯定他们能做什么,那些疯子,他们的想法我完全无法得知。他们就好像一堆干烈至极的柴火,我是往里面扔了一把火,就好像你师父总干的那样。但是这火要怎么烧,我完全不知道,很可能会烧到我俩的。”
贺婷玉凄然一笑道:“那样才好,我们俩啊,咎由自取,不得好死才是应该的。”
接下来,陆越铭小心的搬开地砖,然后就挖了起来,而贺婷玉则在外面把风,其实这个没什么用,要是陆越铭设想的事情:金禅宗的大队人马过来,做死前最后的祭拜,那这两人必死无疑。
还好这个没发生,陆越铭很快就挖了一个齐胸深,可以容下一个人的坑,很快就挖到那张桌子了,陆越铭小心的捅碎那个桌子面,露出一个可以让人钻下去的洞,下面就是不知道有什么的深渊。
然后他按照原先想定的,先把泥土全部扔进那个洞里,贺婷玉还不忘把自己那根长枪偷出来扔下去,然后用木棍拴上绳子,别在洞口,然后把那几块地砖用剩下的土小心的粘在木排上,形成了一个盖子。贺婷玉先抓着绳子下去,而陆越铭整理干净之后便随她下去,同时把那个盖子盖上,至少咋一眼看上去,没有什么问题。
两人的绳子是根据之前东西扔下后,听着回声,大概估计的,结果下了一会儿,贺婷玉突然道:“别下了,绳子不够长。”
陆越铭在上面问道:“那怎么办?”
贺婷玉不知掏出个什么东西,往下一扔,听了听声,道:“我先下去。”哪想话音刚落,只听咔嚓一声,上面的那根木头梁居然断掉了,这下两人立刻掉了下去,结果陆越铭就感觉自己脚踩到了一个狭小的东西里,而且左右脚踩到的地方还不一样高,立刻倒了下来,然后扑通一声,身子栽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