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狗叫声一响,背后那些紧追的野貂子果然不敢追过来,追赶的声音少了很多,我松了口气,这时候才发现抓着知了的手现在都是汗,我赶紧松开拉着知了的手。
我们又跑了好一会,一路上村子里的狗叫声一直没停过,而且我们离得越近,狗叫声就越乱越多,看来这群狗是在咬我们。好不容易跑到村子边上,我算是累的废了,也不管地上的积雪,一屁股就坐下了,我回头看了看远处,能看见远处有个地方火光冲天,那里就是我们遇到的万人坑,我看知了也累的不行,在我旁边弯着腰撑着腿大喘着,他侧着头看了看我,一咧嘴一口黑血就吐了出来,紧接着知了身子一斜倒在了地上,我赶紧爬起来去扶他,手摸到他的外套的时候就觉得粘糊糊的,我用手电一照,就看见他的外套几乎都被血水染黑透了。
知了的脸色非常的不好,嘴唇发黑,而且现在还昏了过去,我赶紧拉开知了的外套,里面的毛衣全被血浸湿了,血液是黑色的。
“这老弟看起来像是中了毒啊!”吴先生在一旁说。
我点点头,没说话,我不知道说什么,我从领口处慢慢扒下知了的毛衣,就见知了的肩上有一条伤口还在不停的冒着黑血,我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四周,这人生地不熟的,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此时的我已经把附近的人给遗忘了。
也不知道是谁推了我一下,然后问我,“洛哥咋办?”我一听是建国的声音,这才回过神,忙说:“赶紧送医务室去啊!”我还以为自己还是在学校里呢。
“这里?”一旁的吴先生说话了,“我们刚才是从野地里跑过来的,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个村子有没有大夫门诊部,我们都还不知道!”
狗叫的声音越来越杂,我听的心烦,我忙把知了的衣服穿好,把他背起来,说:“咱们问问去!”这时候老辣走到我身边,说:“让俺来背,你们先去看看!”
我点点头,把知了交给他,老辣接过知了就平方在地上,一手一把就扯开了知了的衣服,顾宝山看见了大骂老辣:“**!这动作轻车熟路的一看就不是好鸟!”
“你妈X的!你懂个卵!”老辣骂完就用两手在地上捧起一把雪,然后窝成团,宝山还以为老辣要扔他,赶紧跑到一边去,接着老辣把那雪团摁在知了的伤口上,说:“没时间跟你胡闹!赶紧找大夫去!”
我跑到旁边这户人家门口,让其他几个人都把枪收起来,我伸手就准备去拍门,院子里的狗忽然就大声叫唤起来,院子里传出来一个声音问我:“你找谁啊?”这声音有点沧桑,而且颤抖的厉害,听着像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感觉他很紧张,我没想到有人会在门里,这声音吓了我一跳。
“这村子里有大夫吗?”我问他。
院子里听完“噢”了一声,就把门打开了,一个老人手里抱着猎枪从院子里探出身子,看了看我们一群人,他身上披着大衣,头上戴着一个大毛衣,帽耳紧紧的缠着下巴,那老头用双手抱着一杆猎枪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知了,问我:“那人咋了?”
“被东西咬了,伤的不行,昏过去了。”
“哦,你们大晚上的过来,应该是被野猫子咬了,你们等等!”说完那老头就缩回身子关上了门。
我在门口等了几分钟,院子里又传出了说话声:“老头子,你可小心点,等下可千万记住别走那家门前过去!”
“放心吧,我就是带好心带下路!”
话音刚落门就开了,刚才那老头从残破的木门里挤出来,手里抱着猎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其他人,对我说:“我现在带你们去,但是啊,等下路上你们可千万别大声说话!”
我不明白老头什么意思,不过既然人家好心帮忙,而且人生地不熟的,人家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对了,我点点头,让他前面带路,然后我招呼其他人跟上。
老头走在我旁边,问我:“你们怎么大半夜的跑到我们这里了?我们这旮野兽多!晚上危险着咧!”
我就把我们路上的遭遇都跟他说了,那老头听的眼睛都瞪的直了,他说:“我在我们屯住了几十年都没听说这附近有啥万人坑,我们这边晚上闹鬼倒是真的!”老头说着就把猎枪背到背后,从裤腰上抽出一杆老烟枪,一边走一边用胳膊夹着塞烟丝,接着用火柴点着,使劲嘬一一大口,接着说:“老头子我今年七十六了,这附近发生的闹鬼的事我都听过!而且我们这屯里就有!等下我带你们去找一个土大夫,是个巫医,我们这有啥伤啊病的都找她,挺好使!就搁村头河边的。”
那老头说着又回头看看其他几个人,交代着说:“等下千万别大声说话!”
“为啥?难不成……等等,”顾宝山说:“嘿,奇怪,刚才在那边的时候就听着狗叫跟放炮似的,到了这边就哑巴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狗叫的声音不对,那带路的老头忽然停下来,回头说:“我们这屯是个阴阳屯,西边的是活的,东边是死的,白天没啥区别,到了晚上东边就跟没活人一样,西边的人家养鸡鸭狗都没啥问题,东边一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