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山歪着头,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腔调说:“其实我就是那个鬼!”然后冲我吐了吐舌头,我一脚就踹他脑门上,骂道:“妈了个X的,下次在跟老子开玩笑,老子非踹死你不可!”
“怎么这么大火气?到底梦到什么了?俄他娘的真心冤枉!”
“我梦到我醒了,结果你自己一个人先走了,然后我就去追你,结果遇到一个说话声音跟你很像的鬼东西,脸都烂掉了,吓死我了,然后就醒了。”
“姥姥地,你们城里人就是瞧不起俄们农村人!俄们是穷了点,但俄们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儿,俄顾宝山,既然接了你们的单子给你们做赶蛇人,俄就没怕过死!俄把你们带进来,俄当然还要好好的给你们送出去,当然钱得多给,这是要命的买卖,俄觉得之前商量的不太划算!”
听到宝山说这话,我扑哧一声就笑出来了,不说别的,起码我不用再担心他会扔下我自己跑了,虽然他贪财,但是有原则,这样的人可靠!我笑着说:“你狗日的糊弄谁?还不怕死,这一路上就没见你胆子大过,跑的比谁都快!”
宝山看我笑了,自己也笑了,他说:“俄那个叫做战略撤退,是准备给予敌人致命一击前的准备工作,想当年**在俄们这附近带领人民群众打鬼子,给俄们讲了好多知识!”
“滚犊子!伟大领袖**去世的时候,你他娘的你老爹还光屁股呢!整天胡咧咧,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动身!”
“好喂,洛小爷你可跟上了,俄这就给你带路了!”顾宝山耍着花腔,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我把背包挂在胸前,捡起荧光棒。宝山对我拍了拍他腰上的枪,示意自己走前面,我就把荧光棒扔给他,宝山得意的对我吹了个口哨,我们就这样晃晃悠悠的向着“乾”字门走去。
走出那个门,门外狭长的走道跟我梦中的一模一样,只不过似乎没有那么长,顾宝山把手里散发着微弱光芒的荧光棒奋力向前一扔,那荧光飞出去撞到那头的墙壁又往回弹了几下,深处是个拐角,我从包里又抽出一根荧光棒,掰了几下甩了甩,周围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我和宝山继续往前走。
走出拐角,我们面前是一个长方形的墓室,墓室四周的墙壁黑漆漆的,跟广场上的那条蛇的鳞片一个样黑的发亮,估计也是用了煤炭。这个墓室的中间有个一人高的青铜鼎,不知道经过了什么处理,居然没有一点锈蚀的痕迹,荧光棒的光亮印在上面闪闪发光,我和宝山一步一步的接近那个青铜鼎,宝山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地上的方形砖,生怕再遇到什么机关,我跟在宝山后面,我发现对面的墓墙上也有一个窄门,“宝山,你看对面有个门,也估计应该按照图上的指示那边有个阶梯会带我们去上层,咱们快走!别管这个鼎了!”
“诶,就看看,说不定这里面还有啥好宝贝,等俄们跟你老爹汇合,也好显摆显摆!”
“这主意不错,走仔细看看!”想到要跟老爹显摆自己的战利品,心里那个高兴,都忘了自己身在诡异恐怖的古墓里。
宝山把荧光棒递给我,然后自己两手扒着圆鼎口,想往上爬,因为是个圆鼎,鼎足比较矮,宝山的脚在半空乱蹬却没有地方可以放,他喊我帮忙,我让他小心点,然后蹲下让他踩在我身上。
顾宝山身手还算比较灵活,只是轻轻一点,他就像猴子一样挂在了圆鼎口,伸着头朝鼎里看,他说:“俄们村老人家都说这大鼎都是用来盛贡品的,这东西放在墓里肯定是放陪葬品的,肯定有宝贝!”
我站在下面仰头看着他,我说:“你快点吧,咱们可别没事生事,接着!”说着我把荧光棒扔给他。
“这里头黑乎乎的,啥也看不清,”他斜着身子,伸手去接荧光棒,突然圆鼎晃动了一下,宝山吓了一跳,手上一滑,那荧光棒就掉到圆鼎里去了。
“你可小心点!”
“这大鼎,似乎很轻,俄就歪了下身子,它就要倒。”说罢宝山就稳住身子,继续向圆鼎内看去,突然宝山“啊!”的叫了一声,两手一松就从圆鼎上滑坐了下来。我不知道他看到什么了,忙蹲下来问他:“宝山你咋了?看到什么东西了?”宝山双目圆睁,表情像是是自己不小心杀了人一样的惊恐,嘴巴还直哆嗦,他慢慢的举起手指着圆鼎,结结巴巴的说:“俄……俄俄看到一一个人头!”然后宝山突然就咧开嘴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那个人头是是是俄爹的!”
我有点惊讶,难不成几十年前顾宝山的爹也给那帮盗墓贼带过路?我问他:“你不是说是你们家老太爷给几十年前的那帮人带路的吗?你爹也来了?”
宝山痴呆着看着圆鼎,摇了摇头,“没,没有!俄家老太爷自己带进去的。不过俄五岁那年,俄老爹说要去越南打仗,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回来过,后来俄娘跟别人跑了,就剩下俄跟俄们家老太爷相依为命。”宝山抽泣着,擦了擦眼泪,脸上鼻涕一大把,就像个孩子,他继续说:“俄们家一直没收到公家送来的老爹死在战场上的证明,俄就一直认为俄爹没死!”
宝山从地上爬起来,颤颤巍巍的站不稳,我赶紧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