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被宇文城的话怔了怔,“不是早上才见过面?”宇文城抱着她轻轻笑了一下,“娘子不知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么?”娘子?月儿的心抽痛了一下,宇文城感觉到她的僵硬,推开她看着她的眼睛。月儿把头捶的很低,而宇文城却抬起她的头令她与他直视。
月儿道:“我只是想起我娘了。我爹都是这么叫我娘的,可是.他们都死了。”宇文城复又重新抱着她,柔声道:“以后我会保护你,哪怕是为你而死。”月儿推开他,捶了他一下道:“什么死死死的,以后不许说了。”宇文城道:“好,为夫听你的。”
漫漫长夜只听得见水边青蛙的叫声,而月儿的心却不停的抽搐。
母亲扶着父亲在门外坐着,小小的她拉着哥哥的手从外头回来。母亲叹息道:“你们两个,又跑到哪里去了?”小小的她那么害怕,因为是她拉着哥哥要去捉泥鳅的才让他们这么晚才回来。哥哥的身上还湿漉漉的,都是因为帮她捉泥鳅才会如此的!
父亲走过去拿出了戒尺,哥哥护在她的身前道:“爹,都是我要去捉泥鳅的,和灵儿无关。”母亲道:“夫君,这一回就算了吧。”这回轮到父亲叹息,“唉,慈母多败儿啊!娘子,你去准备下下酒菜吧,一会儿有客人要来。”小小的她知道没事了,对着哥哥做鬼脸。哥哥也乐呵呵的看着她。
青蛙的叫声越来越近,原来是哥哥把青蛙捉住了。还来吓她,她可是一点也不怕的。从小就被吓惯了的,她指着青蛙道:“你再叫,再叫就把你吃了。”哥哥哈哈大笑,“你敢吃青蛙?来,张开嘴巴。”她原本是说笑的,可见哥哥真的把青蛙递过来了,立刻大叫的跑开了,身后只听见哥哥的大笑声。
宇文城为月儿抹去泪水,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听着她的呢喃。
“娘,我是灵儿。我回来了,你在哪儿?月灵在这里,你在哪儿?哥哥,哥哥!爹!”
月灵?她的本名原来是叫月灵?
和宇文城成亲之后的这半年,月儿一直在调养自己的身体。并且也在每次和宇文城同房之后喝下自己配的药来抑制怀孕,双喜因为这件事情很是郁郁寡欢,月儿也只能叹息。因为她只能等,等哥哥的伤势好了,才能和她里应外合的将宇文护党羽一个一个的除去。
春天的花儿总是特别的娇媚,一朵朵盛开在阳光下那么的美好,动人。而宇文城回来看到的则是月儿比花朵更加动人的笑颜。
月儿与双喜在花园里扑蝴蝶,看到宇文城就飞快的奔过去,不料脚下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直直的摔了下去。好在宇文城眼明手急的将她扶住,双喜打趣道:“少夫人可真是的,公子才方回来就投怀送抱。”月儿假装生气的对宇文城道:“这丫头越来越厉害了,居然敢这么和主子说话。夫君,你要如何处置啊?”宇文城在心里叹息,却也还是配合她,“娘子说如何便如何?”双喜立刻讨饶道:“少夫人饶命啊,饶命啊。”
宇文城将月儿抱进了屋内,脱下她的鞋袜检查她的脚踝。月儿好笑道:“我没事,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宇文城道:“照顾娘子,是夫君的分内之事。”月儿轻轻笑了笑,突然道:“哥哥呢?他的伤好了吗?”宇文城为她穿鞋子的手一顿,“已经好了。”抬头看着月儿,月儿却别过头去假装看别处。过了一会儿月儿又转头看他,声音低低的:“我想见见哥哥,可以吗?”宇文城道:“当然。”
从宇文城为月儿的哥哥郑仕林特别安置的地方回来,月儿就一直看着马车窗外的风景发呆并且连连叹息。宇文城好笑道:“怎么,见了你哥哥不高兴?”月儿委屈道:“怎么会?我与哥哥分别数年,能见面自然是高兴的。只是.父亲虽然是文官,但哥哥他一直都很想报效朝廷。只可惜如今我们是罪臣的子女.如今,哥哥他也想进入军中,能谋的一个职位,并且查出是谁害了父亲流放千里。毕竟在朝中能得到的消息更多。”宇文城道:“如此说来也是,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叫他整日待在院里无所事事却也为难。我听说范益现下在招兵,或许可以让他去那里。”月儿问道:“范益是那个大将军?”宇文城道:“范益是父亲的得力部下,他带领的是皇城中最精英的部队,在那儿你哥哥或许可以大展拳脚。”月儿担忧道:“听说那个范益很是好色,不知道这样的人能否带领的好部下?”宇文城道:“你哥哥又不是个姑娘家,你还担心?”月儿笑了笑道:“说来也是。”
月儿靠着宇文城的肩膀想,方才见哥哥的时候都已经和他说清楚了厉害关系。只是,哥哥的武功一般,要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并且还能逃脱法律的制裁下将范益除去呢?
宇文城的手掌握了握,复又放下。
月儿,你已经开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