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明玥几时有> 六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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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1 / 1)

不出所料,冯都尉的小女儿,冯平歌选入后宫,封冯充华。这个是在意料之内,不足为奇。月儿与慕容娴坐的位置偏了些,望向主位看到的是宇文邕的侧脸,因而也看不出来他的神情是喜是悲。

冯平歌在众人的赞美、蔑视、嘲笑、嫉妒的神色里坦然的坐下,月儿倒是有几分的喜欢她了,因了她和慕容娴的性情很是相似。

赞美之声还未结束,就有一女子红衣蓝裙舞开来。一步一个回旋,跟着节奏踏着轻盈的舞姿夺得了所有人的目光。

慕容娴呸了一声,又尴尬道:“我不是故意让你难堪啊。只不过这个宇文秀实在令人恶心,姐姐为了先帝上吊自尽才不过几个月,她这就、、、”似乎是想了许多的形容词实在没有想到合适的,硬憋着说了句,“她这就抛头露面了,实在可耻。”

月儿不免唏嘘起来,宇文毓才走了多久呢?半年不到。宇文秀呢?也不过半年不到。翠羽因为这件事情也。想到这里,不免哽咽了起来。她偷偷擦了擦眼角的泪,假装专心致志的看表演。

此刻的宇文秀已经舞到了主坐的下首,她轻盈盈的一跳,越过李娥姿朝宇文邕而去。众人目瞪口呆之时,宇文邕已经站了起来,在所有人以为宇文邕会将她轰下去,准备看好戏时。却看到宇文邕伸手将宇文秀揽进怀里。

月儿在前一刻已经离了席,她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知道和看到是两回事,她决定还是不看的为好。她提着六角灯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回建章宫。

刚走到御花园就被人拦住,来的人是宇文宪。

月儿觉得很意外,一时间都忘记了要下跪行礼。倒是宇文宪首先开口道:“你心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你与我说个清楚,要么喜欢四哥,留在宫里。要么就离开这里。你择一个。”月儿这会儿已经回过神来,定了定神道:“齐王殿下,奴婢只能这么与你说。奴婢只是个奴婢,生杀大权在皇上的手里。奴婢的性命犹如蝼蚁,无论是谁都能够轻而易举的杀掉。奴婢犹如棋盘里的棋子,只有被弃,或被杀的情况下才能离开棋盘。如此说,不知道齐王殿下能否明白?”宇文宪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月儿,“四哥不会让你当棋子,是谁?到底是谁?”月儿摇摇头对宇文宪道:“齐王殿下,如今鲁国公已然不是鲁国公了,四哥这个称呼也应当被遗忘。”宇文宪有点不能理解,月儿又道:“君臣之礼不可废。”宇文宪这才幡然醒悟道:“本王知晓了。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说,但有一点你要清楚。四、皇上对你的心意,是真心的。与其他的人是不同的。”

宇文宪走后,月儿还站在原地。与其他的人不同?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就是因为她知道。她明白,她知道他所要的是什么,会做什么,却无能为力。即便心如刀割,即便他拥别人入怀也不能有任何的言语。这才叫她痛心疾首,却又什么都不能做,不能说。她的苦又有谁知道?

回了静思堂,月儿拿起木鱼开始念大悲咒。不知道念了几遍,只知道口干舌燥的,想起来喝口水继续念,回过身却看到宇文邕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

宇文邕没有看她,上前拿了香点上,口中念念有词,而后又插入了香炉之中。月儿朝他福了福便要退下。宇文邕却一把拉住她的手,往她的屋里去。反手关上门,吻也在同一时刻袭来。嘴里有陈年酒的香气,令人迷醉。

良久宇文邕才放开钳制的双手,让月儿得以喘息。宇文邕的头还靠在月儿的肩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间,他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看着冯平歌的脸能想到的是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恼羞成怒的样子。我搂着宇文秀能想到的是在市集上你主动亲吻我的样子。我和李娥姿同床共枕的时候能想的是从背后拥着你入眠,竟比未央宫的龙床能让我睡的更安稳。”话未说完,月儿已经是泪流满面,她心疼的不能呼吸。她不敢看宇文邕的脸,她害怕看到宇文邕看她的神情是厌恶、是恶心。

宇文邕强迫她看着自己,月儿才发现,宇文邕看他的不是厌恶、不是恶心。而是心疼、是难过、是伤心。月儿颤抖着伸手去抚平他紧皱着的眉头,手刚触到肌肤,宇文邕已经欺身压过来,铺天盖地的吻又重新而来。

衣裳散落在地上,月儿不知道自己何时已经躺在了床上。她绯红着脸静静的凝视着宇文邕,她此刻没有害怕、没有彷徨,只有坚定的心。她将太后的心思、宇文护的心思、自己的心思通通的抛在脑后。此刻她只是那个偷偷喜欢宇文邕的那个小姑娘,而宇文邕则是那个为弟弟来讨晕船药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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