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6月6日,通讯三)
本来我以为酋长应该是住在那些高大的神庙或者宫殿里,所以当带路的卫兵告诉我前面那座绛红色的帐篷就是箭熊联盟的酋长的居所时,我还是吃惊不小。
“酋长在这里面?”我一边敲了敲胸口的翻译机,同时又问了一遍。
“是的,他就在里面。”卫兵重复了一边他的回答,我这才确信不是翻译机的问题。
当卫兵进去通报时,我开始仔细打量起这座酋长“宫殿”。
没错,这的确是一座用植物纤维编织起来的帐篷,但它所着的绛红颜色看起来与众不同。在周遭的建筑都是由白色或者灰色的石块木头搭建起来的背景下,大面积使用这种色彩,给人以非常醒目而又庄严肃穆的感觉。另外,这个帐篷的搭建方式也与其他帐篷有所不同。其覆盖面积之大已经超出了我们对帐篷这一简易建筑的想象,之前我醒来的那个帐篷的宽敞已经让我感到惊奇,面前这座庞然大物那简直是令人叹为观止。其座落直径从我所站的地方目测,至少有五十米,这还不是最宽的地方,最宽处估计有八十米,而其总的高度,至少超过了四十米。我不是很清楚为什么箭熊联盟的人对帐篷这种建筑情有独钟,这或许是他们文化中的一部分,但从我这个习惯工业化思维的人角度来看,这并不是一种明智之举,尤其是这样巨型的帐篷,已经完全失去了搭建简便、拆卸容易的意义了。如果酋长需要威严和体面,那就应该盖一座高大的石头建筑,最后我想道。
这时卫兵从帐篷里出来了,他招呼我进去。
钻进帐篷之后,我发现这里面的结构果然如我所料,顶部由一种不知名的透明材料覆盖大约三分之一的面积,从而保障了内部的照明问题。帐篷内的空间被白色的条状悬垂物分隔成了一个又一个小间,各个小间门口都有一名卫兵驻守。而在帐篷最中心处有一间较为宽敞的屋子,那门口有两名卫兵驻守。
带我来的卫兵这时在我耳边小声说道:“就是那间。酋长情况不太好,站在薄纱外,道谢之后就马上出来吧。”
我点了点头,就朝最正中的那间屋子走去。我迟疑地看了卫兵一眼,但他们没有要拦我的打算,于是我掀起了白色的悬垂物,走了进去。
这里面的光线要比外面暗淡一些,似乎是为了保证病人的休憩而特意把顶部的透明天花板遮盖了一部分。但我还是能看清屋子中间悬挂着另一层薄纱,透过薄纱可以看见里面躺着一个人。
“尊敬的酋长,我很感谢您冒着生命危险搭救我们。我们真心希望能为您做一些事情,以报答您的救命之恩。”我毕恭毕敬地说道。
躺在那里的人发出了嘶哑的声音,一开始,翻译机竟然没有能够翻译出来,知道他再发出声响,翻译机才吐出了一句话:“请过来。”
我想起卫兵刚才说的话,很是犹豫是否要穿过薄纱靠近生命垂危的酋长,但酋长再次发令了,这次看起来他是用了很大的气力:“请过来吧。”
为了不让他再费劲地与我说话,我决定照他吩咐的做。
我掀起薄纱,靠近了躺在床上的酋长,这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阿鲁达!”我惊叫起来。
没错,在我眼前的那个人,分明就是引领我们进入古火界的向导阿鲁达。只不过他穿着与阿鲁达不同的衣服。那是一件绛红色的罩袍,把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遮盖地严严实实。我不知道这是酋长专属的服饰,还是对待病人时采用的病服。
看出了我的惊讶,酋长有气无力地说道:“看来你已经见过我的哥哥了。”
“什么?阿鲁达是您的哥哥?”我已经吃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一直以来与我们同行、和我们一起战斗的武士阿鲁达竟然是箭熊联盟酋长的哥哥。
酋长微微颔首道:“是的,我不能与你说太多。阿鲁达应该和你讲了‘圣光裁决’的事吧······”
为了不让他消耗更多的体力,我只能暂时搁下心中的惊诧和疑惑,顺着他的问题答道:“是的,尊敬的酋长。我是特意来感谢您不惜生命危险来拯救我们,我们愿意为您效劳,不管您要求我们做什么都行。”
“你可以叫我阿莱姆。”他艰难地笑了笑,“很高兴能活着看到外界来的人。我的牺牲总算没有白费。这,这是上万年来古火界第一次迎来外面的人,我感到万分······”说了一半,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他咳地如此厉害,以至于躺在床上的整个人都因此而蜷曲了起来。
内帐外的卫兵走了进来查看情况,但年轻的酋长却朝他们挥挥手示意他们出去。
“您没事吧?”我问道。
“不用管我,即使是死,我也已经无憾了。”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必须长话短说了——虽然这或许不是我应该说的话,但既然你来了,我非常希望你们能帮我做一件事。”
“我们愿意为您做任何事,酋长。”说这句话时,我知道自己是无比真心的。
但酋长有一阵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