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吓了一跳。
端木雅臻担心地看着凌暮帆,这家伙刚刚一声都没有发出来,现在怎么喊了起来呢!
凌暮帆抓着自己的腿,“好痛啊,医生,能不能轻一点啊?”
“没办法,”医生冷菲菲地说着,“想要包扎好就不要怕痛。”
“可是拜托你至少不要这么重啦!很痛的哎!”
“哼,下手打老婆的男人难道还知道痛的吗?”
一听这话,端木雅臻忍不住偷笑,原来医生是因为觉得凌暮帆动手打了自己所以才这样的,她暗暗笑着,但是还是为凌暮帆感觉心疼,“医生啊,我想你大概误会了,我和他只是在闹着玩儿,被小孩子看见之后误会了,麻烦你稍微轻一点好么?听说太重了也不利于伤口的愈合的。”
连挨了打的“老婆”也这样帮忙说话,医生看了看端木雅臻,倒也不像是挨打了的样子,手上这才温柔了一点儿。
包扎好了伤口,凌暮帆感觉好多了,不禁感叹,“老先生,您是在哪边工作的?技术真的很不错啊!应该是在国立的大医院吧?”
老医生摇摇头,“不是,我是在保障妇女权益民间基金会工作的义工。”
这倒是让凌暮帆觉得非常惊讶,像是这种技术特别好的老医生都是在非常高级的医院工作——因为那边的福利比较好,有一些还会被返聘到高级的私人贵族医院工作,很少有人像他一样做义工,“为什么?以您的技术完全可以到很好的医院里面去工作的嘛。”
“这个啊,”老医生苦笑,“工作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嘛。”
虽然他嘴上这样说,但是凌暮帆可以看得出来,在老医生身上肯定有着不一般的故事,应该会非常刻骨铭心,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这样回避。
端木雅臻看着老医生已经将出诊的东西收拾好,“医生,他的伤口没问题了吧?”
“嗯,放心好了,没问题了。”
“那需要注意什么呢?比如说平时是不是不能沾水,或者是吃东西的时候有哪些地方需要特别注意,需不需要卧*休息一段时间呢?”
医生摆摆手,“只是皮外伤,没必要那么重视。”
凌暮帆听到端木雅臻这么关切自己,心中十分高兴,暗暗窃喜,“就是啦,你太紧张了,我很强壮的,不用担心那么多。”
端木雅臻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哎,”老医生感叹了一声,“你的妻子对你这么好,你应该知足,我看出来你没有打她,不过以后也要注意啊,不光是不能打人,也不能伤对方的心,不然的话,以后可能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凌暮帆听到老医生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非常黯然,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回忆和无奈,“老先生,您有心事吧?”
“呵呵,也不算是心事,过了好多年的事情了。我是真的很羡慕你们,两个人能在一起是一种莫大的缘分,要好好珍惜才行,不要像我一样……”
后来,大家才知道,这位老医生姓胡,以前是做外科手术的大夫,这一行虽然薪金很丰厚,还经常有病人的家属塞给他红包来,所以日子也算是吃喝不愁。
但是重要的是这一行风险很大,压力更大,每一次手术之后,老胡都会觉得很累,尤其是年纪越大,这样的感觉就越明显,总是觉得自己比病*上的病人还要紧张——尤其是风险很高的手术,承担的责任很大,经常看到同事会因为承担责任而受到不同后果的处罚时,老胡都更加紧张,觉得每天神经都在紧绷着。
而妻子虽然非常关切自己,但是大概关切的方式有些不对吧,刚开始的时候,老胡会因为妻子总是在关心自己,他感觉那种关心很是唠叨,所以觉得有些接受不了,很是心烦,本来刚开始的时候还可以忍受,但是慢慢地,老胡对妻子的脾气开始渐渐变得越来越不好,经常对妻子使用语言暴力。
可能是知道了自己关心的方式不对吧,老胡的妻子慢慢也不再像是以前一样冲着他唠叨了。这时候,老胡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是真的想要训斥妻子,而是好像可以从训斥妻子的过程中感觉到一种**,好像一切压力都被释放了一样。
于是当妻子不再唠叨自己的时候,老胡没有斥责妻子的机会了,他便开始找其他的理由,比如说当妻子不再唠叨的时候,他便开始埋怨妻子一点儿都不关心自己,到最后干脆演变到因为挤牙膏的方式不对也会狠狠地训斥妻子一通。
最后一次训斥妻子的时候,妻子觉得很委屈——老胡变得越来越挑剔,挑剔得有些过分,“既然我怎么做都不对,干脆我走吧,你见不到我就不觉得烦了!”
说完之后,老胡的妻子破门而出,老胡没有追出去,直到半夜,有人敲了他家的门,他才知道妻子冲出去之后因为情绪太激动了,没有注意到马路上的车,现在已经在医院里抢救无效身亡了。
从那时候开始,老胡必须要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房间,他才发现其实自己可以不用非要依靠训斥妻子才能解决自己的心理问题,他完全没有必要对妻子那么苛刻,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