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崖霜却是一脸的无辜:“我没派人害她性命!”
“那?”秋曳澜狐疑的看向凌醉。
“红杏出墙,勾结奸夫欲害亲夫——就算是薛相的老来女,你说她还能继续活下去么?”凌醉若无其事的问。
秋曳澜再次惊讶的看向丈夫:“你干的?”
江崖霜沉吟道:“我只是安排人给黎绚找了许多事做,让他无暇回后院,又安排人勾.引那薛氏……不过勾结奸夫谋害亲夫这个可没说,到底黎绚与兄长关系不错。”
凌醉接口道:“不用想了,这一出是我给加的!因着纯峻的缘故,黎绚同我也算朋友,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被薛氏那等贱.妇糟蹋了去?现在黎绚可算可以摆脱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又不必得罪薛相了!”
又说,“秋妹妹你也不要觉得我心狠,你想,虽然有奸夫的撺掇,但那薛氏自己不答应,单凭奸夫如何行得了谋害黎绚之事?!足见这薛氏的歹毒!这种人不及时铲除,日后不定折腾出什么麻烦来!”
秋曳澜道:“我哪里是同情她?就是觉得很惊讶罢了。”
想到当年薛畅对秋静澜,不免叹息,“薛相一世英明竟生了这么个女儿!”
“还好薛相是明白人,不然黎家真要怄死了!”凌醉哂道,“现在黎绚要在细州养上段日子才能起程,那薛氏先由人秘密押着回京……不过估计薛相不会让她进京的。”
这京中贵胄如云,谁家没几个眼线?薛芳靡还在新婚就偷人,并且想要谋害亲夫——这事在细州兴许还有薛畅亲自提拔的细州刺史帮着隐瞒,若她人被押进京畿,消息肯定会泄露!
为了薛家的名声,也为了对黎家交代,薛畅只能选择让这个女儿永远到不了京中!
秋曳澜觉得薛畅真是悲催:“薛弄影到现在身体都没好全,这薛芳靡又……”忽然想到,“若薛相受不住这打击,身体不好了,那正相之位?!”
凌醉随口道:“那当然就是你们大伯与六叔……”
说到这里醒悟过来,“那样对你们这房似乎不太好?”谷氏伏诛后,汤子默虽然由于倒戈得以保全性命,但也识趣的辞官回乡了。空出来的一个副相位置,秦国公与济北侯兄弟两个你推我让了好一阵后,还是秦国公压住济北侯,舍弃了秦国公的嫡长子江天骐,给了济北侯的独子江天骖。
江天骜与江天骖,这两人目前是离正相之位最近的人。
“也没什么。”江崖霜倒是一派淡定,“祖父在一日,谁做正相,最终都是祖父拍板!再者四姑这个太后也不是摆设,大伯就算做了正相,也断然不可能一手遮天!”
“但对纯峻来说,薛相在位,比你大伯为相要好得多!”凌醉皱眉,看了眼秋曳澜,有些歉意,“我之前没想到这里,好像给你们帮倒忙了?”
到这里他算是明白为什么江崖霜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既然都安排人勾引薛芳靡了,为什么不索性把事情做绝?合着是因为薛畅还有用——毕竟以薛畅的城府,只是女儿跟女婿过不下去要分开的话,虽然伤心失望,但应该不会受什么大刺激。
可要是让他亲自下令送女儿上路……那就难说了!
“不妨事的!”江崖霜很平静的道,“这事要直接告诉薛畅,他确实可能受不了!但换个方式告诉他就不一样了!”
凌醉与秋曳澜见他笃定的模样,都好奇的问:“换个什么样的方式?”
“比如说我昨天就派人去薛家告诉他了!”江崖霜一脸的轻松,“我把凌醉你干的事情栽赃到了大房头上,理由就是大房想借此事夺取正相之位……还打着我的旗号,分明就是想迂回挑拨兄长跟他的师生之情!幸亏你回来时恰好路过细州,又在黎绚那里盘桓了两日,发现蛛丝马迹,所以赶紧日夜兼程回来告诉我——薛畅这会忙着对付我那大伯都来不及,哪有功夫去心疼个妾生女?”
“………………”秋曳澜与凌醉面面相觑,半晌后,凌醉才叹道,“我以为我指使那奸夫撺掇着薛氏给黎绚下毒,黎绚被毒得奄奄一息我才带大夫赶过去,已经够狠了!想不到真正狠毒的人是你!”
江崖霜也不计较他这评价,笑着道:“这事你们不用担心了,还是讲一讲别后详细吧,你去南方这些日子,我们都惦记着。”
“我那边真没什么好说的!”凌醉自嘲道,“被送过去之后就是挂个名而已,成天不过是在外面晃荡……年初的时候闹了点麻烦,不然今上登基后就该回来了。”
秋曳澜察觉到他说“闹了点麻烦”时脸色有点尴尬,就猜测应该是在那里惹了什么风流债,被缠了几个月才解决——所以就不详问了,只嘘寒问暖的关心他路途劳顿。
凌醉很高兴:“怨不得纯峻疼妹妹,果然有个妹妹就是贴心!昨儿我回家里之后遇见我姐姐,从二门处拎着我耳朵一路骂到后堂,我母亲对我都没她那么凶悍……”
这话说得秋曳澜夫妇都笑得打跌——你千里迢迢回来了,一不看父母二不拜见兄姐,倒先去朋友的姐姐妹妹家转一圈,完了才想起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