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子也不愿娶她的决心,更差点逼得她走上了绝路。
后来幸亏有太皇太后从中调停,君玉砜最终接受娶她为侧妃的现实,但是,由始至终,直到他过来迎娶的那一天,他也不曾给过她一点点的温存和好脸色。
之前入宫,是逼于无奈,也迫于自己已经怀孕的现实。入宫之后,君玉砜对她冷淡,但面上的荣宠和恩赐还是络绎不绝的。太皇太后看在曾孙的份上,对她也始终关怀有加。
唯一令她难受的是,皇后张氏那皮笑肉不笑的态度,以及六宫中人皆对她腹中的孩子视为毒瘤一般的嫉妒之心。
要说上官婉愔的改变,是从她进宫的那一日开始的。
她开始收敛自己的任性和刁蛮,因为,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刁蛮任性,只能在疼爱自己的亲人面前展示。可是,皇宫之中,却没有哪个人会真正在意她的感受。
再加上孩子一天天的成长,作为母亲,她便是再骄纵任性,始终也是爱着孩子的。为了孩子,她也要学着端庄成熟起来。隐忍,克制,这些她从前从未学过的东西,开始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而且,她也的确用心认真的去做了。虽然,看起来她还是比一般的嫔妃都要性子倔强一些,但明眼人看得出来,她的变化。
而这次落水,对于她来说,除了惊魂未定之外,更多了一层难以言喻的迷茫和疑惑。那就是,君玉砜对她的态度忽然间大为改变,从之前的敷衍变为温情。当然,这其中除了太皇太后的撮合之外,上官婉愔本能的觉得,似乎君玉砜对她也真的改变看法和态度了。这一点,只从今天中午的这顿午饭,就能看得出来。
虽然上官婉愔对君玉砜的性格并不了解,但是,她也察觉到了。那就是,君玉砜绝对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能够迫使他改变想法的,绝不会是旁人,而只能是他自己。
也就是说,他现在真的不讨厌自己?然后,对自己这么温情脉脉的,是开始接受和喜欢自己了吗?
上官婉愔并不敢肯定,她怔怔的看着铜镜,好一会,才将脸上的湿巾取下来,并摇头道:“君玉砜,不管你到底是不是开始喜欢我,我都要为我的孩子争得一份体面和荣耀。我上官婉愔要在这个后宫里活下去,我要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做到!”
午后,秋风习习。
“娘娘,奴婢瞧着您午睡起来,这脸色更加好看了几分呢!您看,奴婢挑出来的这个长钗,您觉得可还好?”
侍女拿着妆匣子里新赐的金鹊缠枝长钗,在上官婉愔的云鬓上比着位置,满脸高兴道:“娘娘,您是不知道,先前您坐着皇上的御撵回来之后,如今后宫里谁都知道了,娘娘您盛宠在身,又有龙种的荣耀。就连奴婢们走出去,都格外体面些呢!”
“呵呵,这后宫之中的荣宠,真有靠得住的时候吗?”
上官婉愔拿过金钗别于发髻,侧首迎着阳光,脸上妆容精致合宜,并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她低头在妆奁盒子挑了一会,最后拣起一对茶黄色半透琥珀耳坠,对镜一边戴上去,一边道:“你一个小丫头,说这些话也不害臊?皇上的心思谁知道呢,别没事乱琢磨,去把那条黄梨散花的流苏取来,少在这儿啰里啰嗦的。”
那侍女被说了几句,也是笑容可掬的,应声道:“是,奴婢可没忘记,一会儿皇上还要来咱们宫里用晚膳呢,娘娘,想来皇上今晚肯定不走了,您可得好好打扮一下,一会儿皇上见了,保准看的移不开眼。”
“去做你的事情去,没事总在这里挪揄本宫作甚?真是,没大没小了。”
上官婉愔虽是责骂的口气,但脸上的笑意还是绷不住了。她身边近身侍女嬷嬷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家喜气洋洋的,只把个庆丰宫收拾的井井有条,只待一会儿出去接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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