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实在前面带路,偶尔侧耳倾听一下子初主仆说着什么,但其余的时间,都是极为安静恭敬的在前领路。
走了约莫两盏茶的功夫,到了华星殿书房门口,子初正要进去,忽然刘产公公走上一步,轻道:“宋大小姐,奴才多嘴嘱咐您一句,进去之后一切小心,这沈家夫人,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在东宫里,就连咱们太子妃娘娘,都要让着她三分的。”
眼见刘产公公眼中流露出几分担忧,子初不由的心下微微一笑。她已经打听过了,这沈家姨母其实也不是君玉砜的亲姨母,元皇后生前并没有妹妹,只是她仗着是元皇后娘家的表姐,在夫家败落丈夫去世之后,便一直寄居在东宫之中。
因着君玉砜对亡母十分的孝敬,连带着对娘家的这些亲戚也就礼遇有加了。于是沈家姨母在东宫养尊处优的日子一久,也就自己把自己当成个主人了。
这老太太在东宫的时间一长,就横行霸道惯了,再加上太子妃张氏明里暗里对她也是诸多忍让,只要不是什么伤大体的事情,她就由得她去。如此一来,更是滋长了她的嚣张气焰。
而太子君玉砜对这个蹭上门的表姨母呢,也是有些不想过多约束的心里。毕竟是母亲娘家的人,也毕竟亲戚一场,而且这沈家姨母夫君早丧家门败落也确实可怜,于是,在这两位主子的纵容包容之下,长久下来,这沈家姨母在东宫里比主人更像主人。连带着她唯一的女儿沈容容,也被下人们称之为表小姐,一副金尊玉贵的样子。
对于今日自己房里三个下人去到知微堂时去闹事找茬的事情,沈姨母心中是有数的。这事是她指使的,且目的就是要闹大。所以这会儿便是到了太子面前,她依然口口声声大骂子初如何以下犯上,对她污言侮辱,气势汹汹,扬言一定要让子初给她赔礼道歉,否则誓不罢休云云。
听沈家姨母这么说,太子君玉砜也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看着手里的文件。
刘产公公身在华星殿,连上这次,与子初见面不过两回,但是对子初颇有好感,心下不愿她吃亏。只是自己身份低微,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希望太子殿下能够秉公处理,不要让子初太委屈。
子初自然知道他是出于一片好意,浅笑道:“刘公公,谢谢你了,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说罢,便只管不卑不亢的抬头走入书房。
君玉砜正坐在书桌后,听见脚步声也没有抬头。见状,那坐在他左下首的沈家姨母便冷哼了一声。她料定子初已经失宠,遂看见子初进来,一脸怨恨地在她身上看了一圈,待看见她脸上细嫩娇艳宛若桃花一般的皮肤,又是嫉妒的暗暗咬牙。
室内摆着两盆巨大的冰雕,进来之后便觉得阵阵凉快的。子初上前向君玉砜行了一礼便问:“不知太子殿下叫子初前来所为何事?”
“哼,你做的好事还好意思问太子殿下?!”不待君玉砜回言,沈家姨母已经自作聪明的抢先发难。闻言,君玉砜的脸色又是一冷。
子初对这沈家姨母倒是不以为意,她侧首笑道:“我经常做不少好事,只是不知道夫人指的是哪一件?”
沈家姨母没想到子初在君玉砜面前也敢如此挑衅,转头见君玉砜一声不吭,便索性撒起泼来,一拍茶几喝道:“大胆!”
转头对君玉砜道:“殿下,你看这个女子,在你面前尚且对我如此无礼,可想而知刚才在知微堂辱骂于我的事并非我房里的人编造是非。老婆子自知在东宫里寄人篱下,本不愿多生事端,只是这小贱人实在欺人太甚!殿下,你如今可要为老婆子做主啊!”
这一番话说得声情并茂,可惜君玉砜却依然是一副波澜不兴的模样,也不劝解,只是冷冷淡淡地看着。半响才开口向子初问道:“子初,上午在知微堂你因何命人打伤姨母房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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