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卿一脸呆滞:“我……”
“我是让你找到他防止别人对他的暗杀,最好把跟踪他的人都干掉,让他们夫妻两个人过平凡人的日子去呗!”
说到最后,还是忍不住眼角流出笑意来,蒙卿才知道他方才不过是在耍他。
“好你个小子,竟然玩我?!”给了他一个爆栗,气哼哼地坐下,然后又好奇问道,“你怎么突然这么大度了?什么时候改的性子啊?我怎么不知道?”
韩凌肆笑着摇头,并不理他,自顾自地处理着公务。
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是眼角那一丝柔和的笑意,却逃不过他的眼睛,还能是谁?除了那个女人,别人也没有这个本事。
宫里头,周虞看到韩凌肆刚刚呈上来的奏折,不悦地皱了皱眉。
“这韩凌肆也太大胆了吧!陛下赐的婚,而且又是陛下的儿子,竟然说眼看陛下身子不好,怕他劳累,希望陛下不要前往婚礼。”
院子里空无一人,周虞只是对自己喃喃,心里的不悦却是显而易见的。
将奏折放下,她想着忍不住摇头道:“韩渊啊韩渊,你瞧瞧你这一辈子,我的儿子已经走了,韩凌翔韩凌莫如今只想着怎么样才能够东山再起,韩凌肆干脆就要跟你撇清关系了。
到头来,你跟我一样,注定了是个孤家寡人,这样算不算得上是绝配?”
想到这个词,周虞自己都有些想笑。
伸手在雪白的宣纸上写下三个名字。
韩凌肆、韩凌翔、韩凌莫。
如今韩凌翔被解禁了,这时候正在努力低调,好让别人无法发现他,然后再图其他。
韩凌莫近期倒是有些鹊起的势头,但是基本上都是韩渊故意顶起来的。
但是就算是如此,跟韩凌肆相比,委实是还差了一大截,目前还不堪重用。
朝堂上的势力,此时看来,竟然又一半差不多都归到了韩凌肆的手里,剩下的一半里头大部分都握在她自己的手里。
而韩渊,早就已经是傀儡了。
照这个情形看来,韩凌肆的反水,几乎是没有悬念了。
若是他真要造反的话,楚家军必然是一大助力,如果自己牵动西南方向的军力制衡的话,或可一站,但是最近朱玄国好像不太安分,如果动用了西南方向的军力,会不会给朱玄一个攻击的弱点?
镇西王府最近势大,端木青成了韩凌肆的妻子,这自然是帮着女婿的了,但是有河间王和淮南王两个死敌,也算是紧够了。
他自己手里的京畿卫才是个麻烦,看来要让周平尽快坐到中郎将的位置上去。
分析到这里,周虞浅浅地皱了皱眉头,按照这么多年自己苦心孤诣培养的势力来看,对付韩凌肆,或可一站。
更何况,自己毕竟是皇后,师出有名,韩渊还健在,他韩凌肆若是敢妄动,便是背上了谋逆的罪名。
就算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那么要招募新兵,还是自己这边占优势。
想到这里,心里略安,周虞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视线不经意又落到方才自己写得三个名字上来。
这三个人,是现在韩渊仅有的三个成年儿子,若是他当真驾崩了,那么能够克承大统的人,还是会在这里头产生。
韩凌莫性子太过于平庸,早起的崛起基本上都是依靠母家的势力,母家凋落,他便也跟着下去了,如今韩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却还是完全由韩渊操纵。
韩凌翔不够大气,永远都不知道真正重要的东西是什么,眼界不够开阔,注定成不了大器,早就已经被放弃。
而韩凌肆……
视线又移到他的名字上,心里微微一震,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行,出身不行,再有帝王之气,也难免心生鬼岐之道。
蓦然间,思绪被打断,一个黑色的身影落在了院子里,恭恭敬敬地跪在了她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