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胡说,我恨他,我恨死他了。”
“其实,他还是说错了!”端木青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噤声。
看到她茫然的神色,端木青放下手指,淡淡一笑:“他是男子,永远不会真的懂女人的心思,但是我知道。”
说到这里,端木青又停了停,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犹如一只戏耍老鼠的猫。
“你其实一直都没有忘记他!”
“你胡说!”端木青的声音就像是一道惊雷在她的耳边炸开,让她想也不想就立即否认。
“我没有!”相对于她的激动,端木青显得十分平静,“知道内幕的人都以为你是因为你那位裴驸马而恨韩凌肆。
但是实际上,那只是你被他羞辱之后选择的逃避方式。
甚至于你自己都以为自己是因为那个姓裴的男子而恼怒。”
“你知道什么,你不要胡说八道。”
端木青笑道:“这件事情里,我一直都是外人,但是很多事情,也就只有外人才知晓得清楚不是吗?
若你真是后悔那裴驸马之死,你更多的应该是责怪自己,若不是你年少冲动,如何会发生当时的悲剧。
但是你恨的一直都是韩凌肆,你恨他,就是因为到现在,你的心里还是恼怒着他的拒绝,他的羞辱。
所以,你才想到要用我来同样的使他痛苦。”
端木青的声音始终冷冷的,淡淡的,好像是在谈一件事不关己,却无比真实的事情。
而处在这样的言语的倾诉对象位置上的韩语嫣,却如同遭遇着一种酷刑。
听着这些话,如同鞭子一鞭鞭抽在她的心上,将记忆里的痛苦全部抽翻出来。
那些尘封在心底最深处的痛苦,如同一张密实的网,将她裹在里面,越收越紧,嵌入皮肉。
那个时候,她带着最单纯天真的幻想,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制造了一个壳,以为能够躲过世俗的风雨。
但是,那个壳却是那样脆弱,被她最期盼的人,狠狠的击碎。
她记得那个眼神,嫌恶的眼神,只有在最深最深的噩梦里,才会再一次看到。
每一个这样的噩梦,都会让她几天几天的不敢睡觉。
而此时的端木青,就好像是那个主宰噩梦的神灵,毫不留情的让她暴露在自己的恐惧里。
“我不许你胡说!你是胡说的!”韩语嫣突然像是发疯一般地往端木青挣扎过来。
但是还未近身,便有两个绿衣女子挡在前头,冷冷地看着她。
同时她身边守护着的最后两个人也一语不发地挡在韩语嫣的前面。
“公主,小心,她身边的人,武功都极为高强,我们还是要想办法逃出去才是。”
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男子,悄声在韩语嫣耳边道。
此时她身边就只剩下了两个人,他们都是受了死命令要保护韩语嫣安全的人。
若非如此,眼看着此时自己的主子还在跟对方废话,焉能如此淡定。
听到这话,韩语嫣果然清醒了一些,只是,端木青那张清秀的脸,此时在她的眼里看起来,却是分外的厌恶。
端木青依旧是淡淡的冷冷的笑,就这样赏风景一般地看着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你说,你母后将你嫁到西岐去,会不会是因为当年那件事情,始终让她在你父皇面前抬不起头的缘故?
早点儿送出去,也算是眼不见为净了。”
“你少在哪里胡乱揣摩了,像你这种亲娘被一个姨娘爬过头顶的可怜种子怎么会知道我父皇和母后对我的宠爱?!
我韩语嫣在怎么样也会是东离最尊贵的公主,怎么样都会比你强。
而你呢?韩凌肆喜欢你又怎么样?你曾经是她的王妃又怎么样?
还不是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的女人?
我知道他的野心,不就是想要争夺皇位吗?
你以为我太子哥哥当真病得不行么?你以为韩凌肆会有希望?
再说了,若是韩凌肆真想不自量力,这当中联姻是少不了的,他会有多少女人,你以为你是谁,他还会记着你一辈子?”
韩语嫣看到端木青的脸色僵了一僵,越发得意了,接着道:“换句话说,你端木青比我更加可怜,我还可以报复,我还有身份,还有立场,你呢?
你如今是谁?姬如燕!你连自己的身份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