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你不就连那些话都听不到吗?一辈子记着,难道就很好吗?”
一边哭一边骂,萧梨月慢慢的也累了,哭声渐渐地小了下来。
骂着骂着便想到还躺在那里的徐胜峰,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那个没良心的陈芝筠肯定是不会去照看他的,她都已经出来这么久了,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才要站起来,又想到方才那人说的话,心里又气不过。
想到这临水镇毕竟是他的地盘,他方才那话分明就是赶她走的意思。
现在还死乞白赖地跑过去,未免有些太没有骨气了。
可是,那徐老伯都不行了,再不去当真会误了一条生命的。
在一转念,他原本在世上也没有什么留恋的,最后的愿望就是见一见陈芝筠,可是人家根本就不会去。
那活着还有什么希望呢?还不如早些去死!
这样想着,仍就干脆坐了下来。
但是没有坐一会儿,还是忍不下心,看着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终于还是站起来。
“我才不管你赶不赶我,我到时候跟祖父说一声,换个镇长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到时候临水镇镇长肯定会放鞭炮欢迎我的,怎么会赶我!”
想到这里,萧梨月瞬间又觉得自己有理由进去了。
才走两步路,就听到那边有两个人说这话走过来。
“真的要死了?”
“差不离了,看来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
说话的是老田和另外一个她不认得的男子。
听到他们说起死,萧梨月干脆重新蹲下来,细细地听他们说的话,直觉里他们说的是徐老伯。
“唉!你说陈大人会不会……”
两个人停下脚步,刚好就站在离萧梨月不远的地方,只是因为她蹲在角落里,又穿着一身和城墙差不多颜色的灰色衣裳,所以,倒也没有看到她在那里。
“八成不会!”老田摆了摆手,脸上带着些无奈的味道,“陈大人在我们这里当镇长也有几年了,他的性子我们也多有了解。
对我们这些临水镇的老百姓那是没得说的,只差掏心掏肺了,哪一件事情不是为了百姓。
要不是如此,他也不至于一个镇长,又是读书人,长得也不差,二十五六岁了还没有成亲。
但是对于徐老板……唉!一向都是那个倔性子,只怕是难得很呢!”
“早些年也确实是徐老板的错,但是都这么多年了,而且如今徐老板自己也落得一个孤家寡人的下场,晚景也算是凄凉了,陈大人记恨了这么多年也该放下了。”
老田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其实就是怕他放不下,徐老板这个人虽然也不错,这些年水灾,他也是有钱捐钱,有粮捐粮的,这一次还将所有的家当都赔进去了。
可是相对来说,我这个人还是站在陈大人一边的,这么多年,他也不容易啊!”
“那田大哥的意思是,我们不去劝陈大人了?”
“劝?”老田反问一句,“你觉得你我劝得了?
若是可以的话,我何尝不想劝?陈大人一天不原谅徐老板,一天不放下,也就一天不得真正的自在,你看他年纪轻轻的,其实心里想得事情比我们这些年纪大的多了去了。
常年这样忙着镇里的事情,也是一种逃避啊!他是心里不想去面对。
你看我们这里被冲垮了以来,每一次想到办法煮锅吃的,他哪一次没有偷偷留下些叫我转交给徐老板?
不过是因为我家狗儿曾经受过徐老板的恩,我送过去,别人不会疑心罢了。”
“你说得是真的?这么说,陈大人其实心里还是很在乎徐老板的?”
“怎么不真?这话我还能骗你?要不是眼看着这一次的天灾也算是过去了,而且徐老板说话就要没了,我也不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很多人都觉得陈大人有些无情,那是他们都不知道。”
另外那汉子听老天这么说,也跟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也是,陈大人对我们这么好,没有道理反倒对徐老板真正的不闻不问,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