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易水寒的执着,陌愆都不知自己该说什么了。安静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道:“她在街对面的那家济和医馆里。”
陌愆话音刚落,便见易水寒立刻站了起来,他连忙出声叫住他:“等等,你打算就这样过去吗?”
易水寒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没有说话。
“……”陌愆,再次没话说了。看易水寒的样子,似乎满脑子都只有找叶忻沫,跟本没有一点在乎自己此刻的形象问题。既然如此,他想他也该用个上得了台面的理由,说服他好好换身衣裳才对。若是忻沫见到易水寒这个样子,指不定第一个想骂的就是他呢。
想到这儿,他正巧想到了一个恰当的好理由,立刻道:“舍弟是一个考虑周到、又有谋略之人,凭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在医馆中设下重重保护与防备。所以,依我看来,你还是再做一点准备,好好整顿一番再去吧。”
比起说“你这身衣服太脏,显得太过狼狈了”这种话,那样的理由已经是足够合情合理又适用了。不过看目前的情况,吴楠还没有回来,很可能是在和易水寒共同赶来的时候落到后面去了。
易水寒这一身的风尘和狼狈,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一想到他能将吴楠给甩到后面,陌愆还是打心底里觉得赞叹的。这个男人,果然名不虚传,更是绝对不容小觑啊。
还好他答应了此事结束之后不找小宇的麻烦,虽然暗门算不上什么小门派,但是与无忧山庄和朝廷势力一比,就显得弱上好几分了。然而暂且就不论双方势力,就单凭一个易水寒的武功的毒术,就已经有足够大的威胁了。
想了想,易水寒压下心中的躁动不安,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了出去。此人说得没错,他现在是心急则乱了。从叶忻沫忽然从无忧山庄凭空消失起,十几日的时间,他一刻不停地四处奔波。
一想到会有觊觎她血液的人会伤害她,他就一刻也不能安宁。再一想到那些人若是要取得她的血,就得弄伤她的血肉,伤害那副他怎么看都觉得需要进补的纤弱身子,若不是要找到她的信念驱使着易水寒,他早就会失控了。
那个小女人,是他一步一步,一点一点慢慢靠近,然后才使得她准许自己站到她的身边的。那日在无忧居发生的一切,令他终身难忘。以后,他也会制造出更多令他们终身难忘的回忆。
那一日,只是一个开始,美好又无奈的开始,找到那个小女人之后,他要将她带回无忧山庄。回庄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想办法将她养胖。然后,等水柔和季东阳成亲之后,他再想方设法,给她冠上易家的姓。之后,他们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可以慢慢来做。他们的未来,还很长……
当夜幕降临许久过后,世界已经完全陷入沉寂。待侍候的丫鬟离开了好一会儿之后,装睡了许久的叶忻沫这才轻手轻脚地起身下了床。
从被关在这里开始,她一直安安分分的,未曾折腾出什么事来。所以几日下来,她能明显得看出那几个轮流守着自己的丫鬟们偶尔的不耐与纳闷神情,好似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被派来看守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似的。
叶忻沫虽然一直学不好内功,但是她还是看得出来,那些伺候她的女子个个都有一身的功夫的,绝不是一般的丫鬟。不过陌宇会这些人来看守自己,叶忻沫倒是挺觉得“受宠若惊”的。
虽然她们做了所有丫鬟该做到的事情,但是一般丫鬟该有谦卑,她们是一点都没有的。那些刻意掩藏的目光也许不到肆无忌惮的地步,但是叶忻沫早就已经感知到了。
而门外守着的人,也是半斤八两。因为他们一开始还是认认真真,恪守本分的,但这几日来,叶忻沫已经没少听到他们偶尔会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
然,这两种状况,绝对是她乐于见到的。他们都懈怠了,她要逃跑的话,也就会轻松许多了。只不过她很清楚,即使这样,她要离开这里,恐怕还是不轻松的。
但是每天被守着,并困在这样的地方,她根本没有机会去部署和准备什么。她连续装了好几晚的睡,才摸出了屋内守着她的人每天差不多这个时候离开,然后在次日凌晨又回到这里的规律。
虽然这几日对上次和陌宇谈话一事还觉得震惊,但是从那日起,那个白发老头每隔几天就会来取一次她的血。不过他让人给她上的药,倒是一件上品,伤口倒是好的挺快的。但是几次下来,她的血不但次次被取走,手心里的疤痕,更是每次都要多出一道来啊。
她的身体细皮嫩肉,原来的那个叶忻沫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若是她的手原本粗糙就算了,但是看惯了这双手的细腻柔软,现在两只手心里都布着疤痕,怎么看怎么难受啊。
况且,虽然被困着,暂时不能做什么,也不意味着叶忻沫愿意一直任人宰割啊。现在没事来给她放点血,总有一天,她身上的血会被一次性给放光的。如果一直留在这里,血被放光真的是早晚的事。
所以,她要逃走,并且今晚就做。虽然没法做什么准备,但是现在,她已经孤注一掷了。结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