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仍挂着淡笑。
莫谦永远都是如此处变不惊,好像天塌下来他的眉头也不会皱一下似的。叶忻沫有时还真的想有机会能够看到莫谦变脸的样子。看着莫谦晶亮的眸子,叶忻沫的红唇轻掀:“我喜欢你。”这四个字的声调,很轻、很柔,像是呢喃,却准确地入了莫谦的耳。
莫谦的薄唇上扬着,柔声答道:“我知道。”
脑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晕眩,叶忻沫暗暗握了握拳头,脸上却扬起了一个明媚的笑靥。“我只身去意大利挑了义父的各个堂口,把我们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帮你全部铲除得一干二净。你就不担心人家的安危吗?”她的语气,似抱怨,更似撒娇。
莫谦的倾身在叶忻沫的额上印下温柔一吻。“我相信你的能力,况且你的任何情况和动向,我也都一清二楚。我不会让你置身危险的。”
脑子里的晕眩感逐渐强烈,叶忻沫也感觉到四肢百骸生起了疼痛感,她的脸色开始逐渐转为苍白。她垂眸看着莫谦自然地搁在腿上的手,骨节分明、白净修长。正是这双手给了她无数的温暖,也是这双手在她无数个哭泣的夜里哄着她入睡。
她很喜欢这双手,更喜欢它的主人。感觉到喉间有些哽塞,叶忻沫还是开口了:“谦,我对你的感情,你知道;我为你做的一切,你也知道。那你应该也知道,我对你从无二心,只要你想要的,即使是粉身碎骨,我也会拿来送到你的面前。”
“傻瓜。”莫谦伸手将她揽入怀里。“我当然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莫谦的那声“傻瓜”,让叶忻沫听到了疼惜。要是在以前,她一定会高兴得不能自己。但是现在,那双让她无比依赖的手,却似乎有将她推入地狱的打算。叶忻沫缓缓伸出手,揽住莫谦精瘦的腰身,无力地将额头搁在他的肩上。然后,她才略为吃力地开口:
“谦,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虽然我们都叫他“义父”,但是既是你恨他入骨,你仍旧是他的亲身儿子。所以,你和我们不一样,我们一被义父收养,就被组织注射了激素。想必你是没有的吧?”叶忻沫的话说完,便清楚地感觉到抱着她的人身子一震。莫谦的反应,让叶忻沫满意地笑了,她暗暗庆幸她的义父没有对莫谦做不该做的事情。
“激素?什么激素?”身体紧绷着的莫谦声音也带着一丝紧绷。
叶忻沫无声地笑了笑。“NSR7,说白了就是一种让我们无法背叛‘零界’的药罢了。义父去世以后,既没有人能够掌控我们了。但是那个药性不会消失,永远在我们的身体里存在着。即使如此,那个药在体内有一个弊端,也许那也是义父的‘用心良苦’吧,我和‘他们’,是不能碰毒品的,一旦沾到一点点,就会玩完了。咳咳……”说着说着,叶忻沫忍不住一阵咳嗽,喉间也溢出了一丝腥甜。
叶忻沫收回手,慢慢离开莫谦的怀抱,随后仰起头看着他。她毫不遮掩地对着莫谦露出苍白得几近透明的脸,也对着他扬起一个苍白的笑。
“谦,虽然不知道你给我喝的牛奶里有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你是想做什么。但是我知道,那里面有吗啡的成分。还有,咳咳……”叶忻沫又是忍不住咳嗽两声,喉咙里的血腥味愈来愈重,让她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感觉到莫谦的脸在眼前晃着,她知道自己的意识快要脱离了。
于是,她狠狠地咬了咬下唇,让自己的神智尽量清明一些。“如果你本来没有想杀我的打算,我希望你不要因此内疚。毕竟……你什么都知道,却也什么也不知道。”叶忻沫的唇瓣已经被她用力地咬到出血了,但她却仍然没有任何感觉,因为她知道,她身体的感官似乎越来越薄弱了。
她抬手摸了摸莫谦的脸,最后将手指停在了莫谦柔韧的唇瓣上。她倾身向前,将嘴覆上莫谦的唇瓣,相触之后便马上分离。“谦……”再次唤着莫谦的名字,叶忻沫的眼角缓缓流出了十多年来从未产生过的眼泪。
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全身都在发着疼,那种濒临绝望的死亡气息似乎将她整个人笼罩起来了,她清楚地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唤莫谦的名字了。“我的命,是你给的。现在……无论你想不想要回去,我都得还给你了。”说着,叶忻沫再次将脸埋入莫谦的肩颈处,并依入他的怀里。这个怀抱,她感觉到十分的僵硬,但是,温暖如旧。
莫谦淡粉色的薄唇上沾上了叶忻沫嘴角上的血,他只感觉到唇上湿湿的,而他平日里拿来运筹帷幄的头脑,从叶忻沫开始说那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之时便一片空白了。他此时能做的,似乎就只有怔愣。
莫谦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瓣,一股他再熟悉不过的血腥味在他口腔里蔓延,他整个人顿时一个激灵。感觉到怀里的人软软地依在自己怀里,略微冰凉的触感从他的线衫传入他的皮肤,他感觉到心脏怵然发紧,狠狠地一疼。“沫……”莫谦听到了自己带着颤抖语调的声音,这是他最不齿、最觉得会显示出脆弱的语气。可是他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他只希望怀里的人能够给他一声回应。
过了许久,他还是没有得到一丝回应。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