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杀人!”布衣青年怒眼圆睁,手中的剑握的更紧了,剑鞘被他插在了腰间,单手改成了双手持剑,与殷珏的潇洒不同,此人的身上带着一抹倦意,似乎是经过了长途跋涉而来。
“为什么?哈哈……想杀自然就杀了!一群蝼蚁而已!”殷珏说话的时候,神色似乎没有丝毫变化,而因为杀戮的原因,瞳孔深处带着一抹快感。
“想杀就杀?那我也杀了你!”青年在地面上狂奔了起来,一溜烟尘在他的身后出现,那是其脚步踩在地上法力的缘故,仔细观看,都会发现,他落脚的地方,青石板已经碎成了粉末。他手中的剑向上举起,高过头顶,他的姿势显得是那样的笨拙,但却无比的认真,剑如同人,认真的落下,却惹起了殷珏的嗤笑。
“就凭你也想杀我?哈哈……”殷珏大笑,手中的剑却毫不留情,一剑刺出,快如闪电,不过眨眼就到了那青年的面前。青年人虽然脸上带着疲惫的神色,但是一双眸子却极为明亮,带着无尽的愤怒,黑色的剑当做刀,狠狠滴斜劈了下来。
“当啷”一声,剑与剑碰撞在一起,黑光突然大盛,湮没了此地。殷珏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剑似乎失去了控制,紧接着就是一种心惊,当这种感觉出现的时候,殷珏汗毛竖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降临,可惜他感应的太慢,来不及做出应对,那一抹黑色就已经临近,当头将其笼罩了进去。
黑光散去,青年人的身体摇摇欲坠,拄着黑色的剑站在祖祠的门口。而在其背后,是一道有些残破的身体,正是殷珏。
此刻的殷珏身上的衣衫早已经破碎,前胸有着三道深可见骨的剑痕,黑色的气萦绕在伤口上,久久不散,而再看其右臂,已经连根被斩断,断臂掉落在稍远的地方,切口的位置平整而光滑,没有一丝的血液流出。但是殷珏并没有因为这些伤而死去,嘴唇在微微地颤抖着,发出阵阵呻吟,眼睛有些无力的睁开,呆呆地看着蔚蓝的天空。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如果有人靠的近了,或许能够听到他不可思议的声音,那声音断断续续的,只是表达着自己的不可思议,不可置信。
“你一定会死的!死的很惨!”殷珏突然大叫了起来,声嘶力竭,而血水因为他的声音,而崩现了出来,胸前的伤口以及断臂,都渗出了殷红色的血液。
殷珏的叫声,引起了院子当中几人的注意,钟瑶额头冒汗,她的实力其实与公羊虬本在伯仲之间,而此刻又受到方蓝晨两人的围攻,已经力有不逮,只是勉强支撑而已。听到殷珏的大叫,几人纷纷抽身向外观看,却只看到一个青色布衣的身影。
“你是什么人?”几人都纷纷皱眉,没有想到半路居然杀出一个程咬金来,这让几人始料未及,“你把我师弟怎样了?”公羊虬抬手指向青色布衣人问道。
“他是你师弟?”青色布衣身影的脸上虽然有些苍白,但语气却有些生硬,让公羊虬很不舒服,“残害无辜,死有余辜!”
“你杀了他?”公羊虬瞪大了眼睛,作为殷珏的师兄,自然知道他的实力如何,而眼前这个明显还只是处于先天之境的人,居然能够杀得了殷珏,这是一件极不可能的事情,“这不可能!你一个小小的先天之境的人,怎么可能杀得了他!”
“哼!要怪就只能怪他该死!”布衣人声色冷厉,最终将目光从院子当中几人的身上挪开,落在了昏倒的七叔身上,“七叔?”青年缓缓地向躺在地上的那个衰老身影走去,丝毫不在乎公羊虬三人近乎杀人的目光,将那老者扶了起来,然后让他靠着祠堂的院墙。
凌厉的目光看着院子当中的几人,最终落在了公羊虬的身上,“你们都是修道者,为何要对普通人下手?做出如此惨无人道之事,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廉耻吗?”
“哼!小子,少拿一些道理来教训我们,凭你还不够资格!”公羊虬冷笑,配合这他原本就显得阴冷的面孔,此时的他显得有些扭曲。
“我不管你们是谁,杀了人,就要付出代价!”青年一甩手中的黑色宝剑,脸上露出一抹厉色,同时手中的黑色宝剑上黑光渐渐的敛去,露出一种湛湛青光,青光耀天,越发的璀璨,三个宛如气泡一样的东西,从剑体上浮现,越来越大,最终演变成了朵朵青色的莲花。
莲花无根,宛如浮萍,脱离了青色的剑,生长于空中,三莲遥相呼应,蹁跹而起。公羊虬冷笑,这样的莲花在这方世界当中,并非无人炼成,只是这样的莲花印太过简单,威力太弱,很多人都不屑一顾,而眼前的青年,一出手就是这种水平,显然根本不够放入自己的眼中,自己只需要稍稍的释放一下气息,就能够将这三朵莲花一扫而灭。
然而,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公羊虬释放了气息,而且是全力的释放,但是三朵莲花就如同是魔焰,扎根在他所释放的气息当中,并不断的吸收这种气息,收为己用,青光不断的炽盛,逐渐的连成了一片。花瓣开始凋落,在寒风中起舞。
莲花有限,而花瓣无限,三朵花仿佛就是一个世界,笼罩了公羊虬,也笼罩了方蓝晨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