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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这货天天跑我们科室,逗逗小姑娘,勾引老护工,外科那一百四十公斤的护士长、江湖人称长白山,差点就以身相许了。也不知怎么的,其他人都以为他是我朋友,解释都解释不清楚,这人特自来熟,简直混蛋。
“小丘啊。”外科的行政主任老刘拍拍我的肩,“你那个搞刑侦的朋友是来免费调查老张的事情的吧?好好好,好好查啊!查到那混蛋去哪了我请你们吃饭!”
我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不是,丫不是搞刑侦的……我和他不认识!真不认识!”
“明白明白!”老刘突然压低了声音一脸严肃,“我看过电视的,干他们这行都要隐藏身份,我懂的。最近也比较闲,你好好协助人家,知道没!”
昆麒麟倒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趴在椅背上,嘿嘿笑得一脸****。过一会大家都出去查房了,老刘特意嘱咐我多和刑侦同志好好交流信息不必跟着查了,哗啦啦一间屋子的人都出去了(早上查房时候医生办公室真的一个人都没有,空空荡荡的),就剩下我们俩。
“哎我说,你们医护工作者这想象力挺丰富的啊。”他剥着一橘子,“刚那是你领导吧?你领导都发话了,你可要好好帮我。”
“别添乱,你瞎吹啥呢,就一神棍,还刑侦工作者。你再吹下去当心长白山把持不住,当场在办公室把你办了。”
好像每个科室的护士都有一个赛亚人级别的重量级选手,想当年,外科长白山和楼下产科太行山一起并称南北双峰,没一个病人敢在她们手底下乱来。我亲眼见过一个医闹的男的,四十来岁,精瘦,脖子上挂着根金链子,拿着根铁棍过来闹,还没吆喝起来就被长白山拎着脖子丢出去了,和老鹰抓小鸡似的。
“我觉得张志仁失踪,一定能在七院找到线索。”他说。
我说,你想多了,张志仁是七院著名的清心寡欲,每天早上上班晚上睡觉,一步不多走。
“丘医生,一个人如果能在一个地方待上几十年,那他哪怕什么都不做,都会留下很多信息。”他笑笑,只是眼睛稍稍睁大了些,指指我坐的位置。“这平时是你的位置,这台电脑也是你常用的,对吧?”
“医生办公室里没什么固定位置的说法,都是抢电脑的。”我打开工作台替病人办出院,不想和他多话。结果这人摇头,说不对。
“我在这里观察了多少天,你知道吗?”他忽然问。
还有几天,就是从我夜班那天开始的啊。我想。
“——你是不是在想,我是从你夜班那天才开始出现的?”他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看得人很不舒服。我虽然不想回答他,可他说的没错,我确实这样想。
昆麒麟说,“我更早的时候就来了。按照你们说的,那天张志仁中午急匆匆出去后就失踪,那么我是在张志仁失踪两天后就到了这个科室。只是那时候我没有走进办公室,而是装作病人家属,坐在病房大厅中间的沙发里。这一点你们谁都没有发现,而我从那天起,一直在观察你们的办公室。”
我愣了一下——这的确出乎意料。
就好像银行里那么多等候办理业务的人,你去问柜员有没有注意到其中的某一个,柜员肯定记不住。外科的病房大厅里每天都坐满了家属和病人,除非是特别熟的老面孔,否则我们是不会注意那里的人的。
“我在那里往里面看。你们座位和电脑是没有固定,但却也有一定程度上的固定。你几乎都是坐在这台电脑前的,哪怕这里坐着学生和基地医生,只要他们看到你来了,其他电脑前的人不会让位,可这台电脑前的人一定会让给你坐。也就是说,这里的医生都默认,‘这台电脑和这个座位是丘荻用的’。那个叫陆离的女医生她的固定电脑在你对面靠左一台。你叫她学姐……我不知道在医院里有没有这样的排行,但如果没猜错,这里除了几个主任,那就是陆离资历最大,你第二。”
他说对了。我依然没有回答,不是不想,而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试过,你们办公室这些电脑配置十分之差,不可能打游戏,也无法连接外接U盘,连不上外网,可以说除了办公,根本做不了其他事情。你每天坐在这个位子上,用这台电脑,做的事情只有办公,可我依然能分析出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昆麒麟突然指住键盘上的F8,“你的这个键磨损的很厉害,只有这台电脑的F8有磨损。而在这个医生工作站程序中,F8是存储的意思。你在三分钟里存储了两次,并且这两次中你什么修改都没有,你只是习惯性地存储,有些像强迫症。开始我以为这是因为电脑差所以程序可能跳出,但是观察了一段时间,你们的电脑上都没有工作台跳出现象。同时你电脑的桌面很干净,没有多余的文档。这说明你做事严谨,不多管闲事。而其他人的桌面都是系统默认的蓝天草地图,只有你的桌面背景是纯白色。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一言不发,只是理完了病史,保存好,拿起了这份茶特起身去护士台。就在我站起来的时候,昆麒麟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