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亚平到达望月楼的时候,恰好看到汪静於重伤倒在地上,嘴里还在念叨着自己的名字。而他的哥哥,魔界大公子汪静海却依旧不依不饶的念动最具杀伤力的《侠客行》的最后一句。
虽然不知道“诗魔诀”具体是个什么魔法,但是,单从汪静海身上透出的气势和周围环境在他操控下所发生的变化,沈亚平便能清晰的感觉出来那一击当中所蕴藏的无匹攻势。
汪静於此时已经处在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体内的魔息正在飞速的流逝。突然,沈亚平心里一阵刺痛,而那块一直被她捏在手心的玉佩,也在同一时间剧烈的颤动,一点点细微的裂缝在它冰清玉洁的身体上不停游走,似乎随时都可能破碎。
在这千钧悬于一发的时刻,沈亚平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张开双臂飞到汪静於和汪静海中间,以一种极其优美的姿势结成一座坚固的防御法阵,法阵结成的刹那,周围的空气流动迅速加快,一阵巨大的狂风卷起来,搅得望月楼坍塌下来的木块四处乱飞。沈亚平的红色衣摆在狂风中平铺起来,就像半空中燃起的一团火焰,烈的耀眼。
这座防御法阵的威力实在不可小觑,竟然连“诗魔诀”的攻势也被略微滞缓。汪静海看见突然飞下来的沈亚平的时候就已经有点惊讶,现在又发现沈亚平结出的法阵居然能阻挡自己的攻势,心里更是大吃一惊。
“咦,这小丫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看她所用的术法,似乎不是我魔界中人?”汪静海依然维持着攻击的姿势,心里莫名的出现了一点犹豫,他总感觉在这个红衣的小丫头身上有着某些自己惹不起的东西,这种畏惧的感觉只有在以前面对自己父皇的时候才产生过。
汪静海莫名的烦躁,但是转念一想,父皇一死,自己贵为魔尊,这个天下还会有什么让他产生惧怕吗?
“孤王最讨厌这种担惊受怕的感觉了!”想起以前自己每天在危机下战战兢兢的活着,汪静海更加愤怒了,“孤王才是这天下的霸主,管你是谁,只要敢挡孤王,孤王便让你灰飞烟灭!”
说完这话,汪静海右掌下压,强大的“诗魔诀”魔力在他的操控下一举击碎沈亚平的防御法阵,径直往她的胸口奔去。
汪静於闭上双眼,却迟迟不见致命的攻击袭来,他忍不住睁开眼睛,正好看见沈亚平也在看他,从沈亚平的眼里,他看到了深情和决绝。虽然他心里一直想着沈亚平,但是当她真正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沈亚平正在用生命博取自己的一线生机。
“平公主,不要!”汪静於惊呼一声,便想冲过去去救沈亚平。可是,他现在筋脉紊乱,气血阻滞,完全发挥不出来一点魔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诗魔诀”的攻势快速地接近沈亚平。
汪静海的脸上带着恐怖狰狞的笑容,他睁大眼睛看着,仿佛已经看到沈亚平香消玉殒的场景。“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来祭孤王的‘诗魔诀’也算是不枉此生。只是就这么死了,似乎有点暴殄天物,要是能抓到湖鱼澄洞去……嘿嘿!”汪静海舔着干涩的嘴唇,突然想到了这些,眼神里便多了一些淫邪的**。
但是,就在汪静海意淫的时候,又有一道白影飞了过来!
“疯子,怎么这么多的疯子!”汪静海怪叫一声,同时又出左手,一股更为强大的魔力注入诗魔诀,“来吧,来吧,还有谁?既然你们都这么想死,孤王便成全你们!”
汪静海歇斯底里的狂叫着,同时双手加力,毁天灭地的攻势瞬间将三人笼罩起来。
可是,汪静海万万没想到,最后到的那个白色身影竟然生生的接住了他的“诗魔诀”,而且是没有任何华丽术法,单凭两手硬生生的接住了他最强的杀招。而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那白衣人居然是个女子,一个美得近乎虚幻的女子。
“怎,怎么可能?竟然能挡住孤王全力的一击?你到底是谁?”汪静海吃惊的看着白衣女子,眼里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姐姐!”沈亚平疾飞而上,想冲上去抱住白衣女子,但是还没近身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反弹了出去。沈亚平从半空中摔了下去,正好落在汪静於身边。
“平公主,你没事吧?”汪静於硬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一脸关切的问道。
沈亚平却并没有回答,此刻她的全部心思都在章润蓉的身上。
硬接了诗魔诀的章润蓉停在空中,整个人维持着一种凰鸟起舞的姿势,而在她的体内,可以明显的看到一青一白两道气息在来回游走,疯狂颤抖,看起来就像两个魂灵在争夺这具倾国倾城的身体的控制权。
四周静的可怕,汪静海惊惧之下不敢贸然出手,沈亚平对突发的一切也无能为力。
大约一个时辰以后,青黑色的气息占据了上风,白色气息迅速瓦解。章润蓉“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同时一块血红色的挂坠从她的胸口掉了下来,摔成了碎片,磅礴的妖气从摔碎的挂坠中冲天而起,弥漫了整片天空。
“妖皇守护!”汪静海大惊失色,伸出手指颤抖的指向章润蓉,“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