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的态度温和,眯起眼睛总好似给人带来亲和的笑意。
只是随着岁月的流逝,他的脸颊上被铭刻上了道道的皱纹。
岁月不饶人。老管家为孙家做事也有二十余年了,萧歌记得上次见到他已相隔六七余年,可是即便如此,那张慈祥的笑脸,依旧不会让他忘怀。
“萧少爷,你可有好些年头没过来了。”老管家将萧歌请进了别墅院内,呵呵笑道:“只听闻你这些年跑了出去,不过如今能回来实在是太好了——在外面的生活终究还是没家里面的好。”
“这不,我刚回来就想着来看看您。”萧歌恭敬地笑道。他对孙家的这位老管家还是很尊敬的。
“打小你就嘴巴甜。即便我明知你并不是特意来看望我这把老骨头的,但我还是打心底里开心。”老管家咧嘴笑了起来。
萧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确实没办法说我是特意来看望您老的。
他将手中的两瓶茅台递给了老管家,笑道:“顺便在外面买了两瓶茅台,知道您老平日里嗜酒,所以我就急切的给您送过来解解馋。”
老管家接过那两瓶茅台,捋了捋微长的胡须,开心地眯起了眼睛,说道:“萧少爷您有心了。”
老管家看着萧歌,说道:“老爷这会儿应该在书房看书,每天这个点他都习惯性的在书房读书。”
“大少爷还未回来,二小姐在后院——”
“要不然我先带你去见老爷?”
“哪敢劳烦于您。我认得路,自己过去就行了。”萧歌一脸谦和地笑道:“您咪两口,解解馋。”
老管家眼睛眯成了细缝,一副红光满面的样子。显然萧歌的言语让他心底感到无限的畅快和温暖。
鱼池亭榭,鸟语芬芳。
身处于清新的环境,萧歌感觉自己好似精神焕发。他脚步轻迈,好似生怕将池子里畅快游动的鱼儿吓跑那般。
前面是一座小木桥。木桥确实很小,只能容一人经过。
于是,萧歌止步不前。
只因为前面桥的对面也站了一个男人。如果两人同时上桥,那便会相互堵住去路。
男人相貌清秀,却并不是特别的帅气,唯一给人的感觉便是干净。他的面容阴柔,白衣飘飘,如同电视电影里饰演的书生秀才。
可是,他的面容很耐看,往往轻瞥一眼就会让人过目不忘。这样的男人往往有他自身的特殊魅力。
当然,萧歌对他不感兴趣。因为他的性取向并没有问题,所以不会喜欢男人。
白衣男人主动退让了一步,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温文尔雅地笑道:“你先请——”
萧歌眼神一凝。他从没有见过一个人能够在气质修养内涵方面把控地如此到位。这样的尊重和礼貌完完全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至少,萧歌觉得在修养方面自己远远不如。
“谢谢。”萧歌微微道谢。然后不客气地先行跨过了小木桥,因为他认为彼此间的谦让毫无意义,只会纯粹地浪费时间。
白衣男人微微躬礼,笑容阴柔地盯看着萧歌,然后说道:“孙家二小姐在后院——”
萧歌的脚步微微停顿,眼里迸射出一缕精芒。他可以从对方的言语中感受出一丝敌意,那是一种很细微的波动。
萧歌微微皱眉。心想,这家伙是在刻意试探自己吗?
见着萧歌一副沉默不语的模样,他摆了摆手说道:“也没有什么,或许是我想多了,问了一句无关紧要的废话。我只是纯粹地以为你是来找孙家二小姐的。因为你比较面生,我以前并没有见过你——何况,一般人可走不到这里来。”
“后会有期。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再见。”白衣男人柔和地笑。紧而他轻盈地迈过小木桥只留下一道白衣的背影。
萧歌盯看着对方的背影,脸颊微仰,心里有些许的不痛快。这分明就是在向自己示威啊。
即便是相隔多年,书房依旧是一成不变。至少,在萧歌眼里是那么一回事,因为他嗅闻得到那种感觉,那种熟悉的感觉。
房门半敞开着,萧歌站在书房门口可以略微看清里面的状况。
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坐在书房前,翻阅着那本揣于手中的书籍。
咚咚咚!
萧歌轻轻地叩响了房间的房门。
“门敞开着。进来吧。”书房内传出一阵略显醇厚的声音。
于是,萧歌轻声慢步地走了进去。
“坐。”孙伯仲并没有抬头,只是简单地吐出一字,而依旧锁紧眉头沉醉于书中的世界。
萧歌了解他的习惯。凡事在他看书写字的时候往往不喜别人打扰。于是,他便默默在一旁坐了下来。
他坐在那儿静静地等待。眼神瞟看着孙伯仲手中揣着的那本《钱钟书书集》。
孙伯仲并不喜欢看商业类的书籍,反倒是更倾心于一些散文集选或是那种古文哲学。
待得他翻阅完了一张做下阅读标记后,才摘下眼镜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