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才是一日没见,孙不二整个人看上去苍老了许多,原本乌黑发亮的头发,此刻居然有些泛白,脸上也涌现出了条条皱纹,林繁隐隐看见,似乎在孙不二的身上正有一丝淡淡的黑气冒散发出来。
“这莫非是死气?“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语有些太过了,孙不二的语气柔和了下来,“好徒弟,不是为师不让你下山,只是五岳宗与那云天宗的****,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段期间,任何人都是不允许下山的,就连你师父我也不行。”
林繁一怔,他倒是把这事给忘了,如此说来,倒也合情合理。
林繁双手抱拳道:“师父,既然如此,那弟子就不下山了,弟子这就告退,师父你多加保重身体。”
“哎,好,你下去吧。”孙不二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喜色,双眼中露出一抹异样的神色,这一幕,被林繁看得清清楚楚,就算他不曾修仙,他也很清楚这目光中所蕴含的意思,极度的渴望,期盼,如同饿了许久的猎豹,看见活蹦乱跳的兔子一般,只是这猎豹或许还不清楚,兔子急了也是会乱咬的。
望着林繁退去的身影,孙不二的身体忽然一阵剧烈的抖动,随即他便再也抑制不住,猛烈地咳了起来,“我的好徒弟,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我可是把宝都压在你身上了啊!”
五岳宗与云天宗每一百年举行一次****的日子终于到了,上次比试之时,云天宗输给了五岳宗,这才把云天仙境这种宗门宝物留在了五岳宗,一大早,全宗上下的外门弟子都忙活了起来,有的开始布置起场地,有的开始打扫起院落,相比之下,还是内门弟子比较轻松,作息依然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咚,咚,咚,”耳听得钟声连续敲了三下,回声响彻在山谷之间,久久不能停歇,钟声过后,五岳宗所有的内门弟子都聚集到了宗门的大殿之上。
五岳宗的五位长老,太虚上人,灵虚上人,清虚上人,古虚上人,道虚上人,此刻他们都换去了平时所穿的蓝色绸衣,相反地穿上了鲜艳异常的红色长袍,长袍的背面都用金线绣着五岳宗的五座山峦,形象极为逼真。
五位长老都正襟危坐在大殿之上,底下的内门弟子们都在低声议论着,林繁照例站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闭目养神。
忽听一声长啸从空中传来,众人都停止了议论,古虚长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举头仰望天际,“云天宗,它们来了!”
话音尚未落下,又是一声长啸远远传来,此时,众弟子都抬头观望,天空之上隐隐出现了许多的黑色小点,伴随着万丈的阳光出现在弟子们的眼中,随着阵阵的诧异声,黑点迅速被放大,众人此时才瞧清楚,黑点赫然是一只只银白色的仙鹤,仙鹤上站着云天宗的门人。
为首的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但见他身穿着一件墨绿色的长袍,银白色的胡子随风飘荡,配合着脚下的仙鹤,真是说不出的仙风道骨,看得五岳宗的门人一个个都心驰神往。
古虚身旁的太虚冷哼一声,“这老匹夫还是这么爱出风头,哼!”
其他长老眉头微动,显然也是同意了他的这个想法。
顷刻之间,仙鹤已飞临到五岳宗的大殿上空,“噗,噗,噗”,仙鹤上的云天宗门人一个个从半空跳落下来,平稳地落到了地上,脸上神色丝毫未变,甚至连气息也不曾紊乱。
林繁瞧得清清楚楚,此番云天宗所有的门人,所穿的都是相同的墨绿色绸装,显得整洁大方,与他们相比,五岳宗的门人穿得就显得不伦不类许多,红红黑黑,什么颜色都有。
跳下仙鹤,云天宗为首的老者几步走到古虚的面前,面露微笑,“古虚道友,近来可好啊?”
古虚道:“承蒙公孙上人挂心,古虚在这先行谢过了。”
“哼,还是这么虚伪!”古虚身后的太虚上人,忍不住暗骂了一句。
岂料这句话刚好被公孙上人听见,“呀,这不是古虚吗?没想到才一百年不见,你这家伙居然也成了五岳宗的长老了?你们五岳宗真是人才凋零啊!”公孙上人嘲讽道。
古虚闻言大怒,“你这老匹夫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要是不服,咱们比试比试!”
“比就比,谁怕你啊!”
“太虚,还不退下,你好歹也是我们五岳宗的长老,如此大呼小叫,让底下的弟子怎么看?”古虚道。
被古虚这么一说,太虚立刻便不再说话。
“公孙道友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你们云天宗一路奔波了这么久,还是早点去歇息吧,客房都为你们准备好了。”
公孙上人道:“多谢古虚道友,只是尚还有一事,未曾解决。”
古虚道:“哦?道友所指何事?”
公孙上人用手一指身后的仙鹤,“我的这些仙鹤每只都是独一无二的,必须由专人照看,可这次出行,那照看仙鹤之人并没有跟随,因此还望古虚道友派出专门的弟子帮忙照看。”
古虚道:“公孙道友放宽心,五岳宗内童子众多,定能妥善照顾仙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