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尘落,从中走出一位老者,面散红光,额头上微微有些汗珠显露出来,轻微起伏的胸膛,显示出他内心中极不平静的心情,要知修真者修炼到一定的境界,都会如看破红尘那般,不为世俗所牵绊,然而这老者现在这样的举动,已经与常人无异。
按照五岳宗弟子之间的等次划分,由低到高,分别是红衣,黑衣,蓝衣,白衣。而这位老者身上所穿的是一袭黑色长袍,俨然是门内三代弟子!
只见这老者走进门口,拿眼打量了一下,此时苟蛋正在低头写着字,他也没有察觉有人走到了近前,老者故意冷哼一声,苟蛋顿时警觉,他抬头一看,吓得差点把手中的纸笔扔到地上!
他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长,长老,不知长老突然驾到,弟子有失远迎,还请赎罪!”说罢,双手抱拳,恭敬地行了一礼!虽然苟蛋的身份是管事,但他毕竟不能算是真正的五岳宗门人,因此他所认识的黑衣弟子屈指可数。
老者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很受用,要知道在五岳宗,黑衣弟子的身份也很不值钱,只要是有了一定修为的,都可以成为黑衣弟子,这老者成为黑衣已经数十年之久了。
老者冷哼一声,“罢了,老夫不会怪罪与你,老夫此次前来,只是要向你问个人,这仙草园是何人看管?又是谁在月末之时将药草上交?你快细细道来,不可胡说八道,否则!”
苟蛋心里一惊,“怎么又是这林繁,难道他是我前世的冤家?”嘴上唯唯诺诺地回答道,“弟子怎敢胡说八道,启禀长老,这仙草园是由一名叫做林繁的记名弟子所照看,也是他将药草上交!长老若是觉得不满意,弟子立刻把他换掉,让他滚下五岳宗,长老,你看可否?”苟蛋试探性的问道!
“谁让你赶他下山了?罢了,此事说与你听,你也不会知晓,快去把那林繁找来,老夫与他有要事要谈!”
苟蛋心里再次“咯噔”一下,坏了,这林繁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和长老搭上了关系,听他的语气,似乎还挺看重这林繁的!
苟蛋眼珠一动,将语气一转,“长老有所不知,这林繁林师弟,平常就是一性情中人,经常与弟子把酒言欢,我们俩甚是投缘。”
没等苟蛋说完,老者直接打断了他,“谁要听你说这些,快去把这林繁找来!”
苟蛋苦涩地笑了笑,“长老,您来得不太凑巧,这林繁师弟刚刚出了山门,他回家探亲几日!”
“噢,”老者闻言,眼珠一转,内心已然有了想法,“你带老夫去他住的地方看看!”
要说苟蛋在这也混了挺久了,从来也没碰上过这样的事情,但这路还是要带的。
苟蛋在前,老者在后,两人往厢房走去,此时,时值中午,刘奎并不在厢房之内,苟蛋推开门,老者直接迈步走了进去,细细打量着这里的一切!
苟蛋心中暗暗焦虑,他心想这林繁实在是太坑了,你说你认识长老,你怎么就不说啊?想到平常对林繁的所作所为,苟蛋只觉得后背一阵阵的冒着冷汗!
视察了一圈之后,老者沉吟片刻道:“这林繁。。”
没等老者说完,苟蛋立刻接过了话头,“长老放心,师弟在弟子这,吃得好睡得好,绝对没有半点亏待与他!”
老者内心冷笑了一下,但嘴中说道:“这些你看着办,总之这林繁回到五岳宗之时,你要他立刻来丹房见我,老夫姓孙,你可明白?”
苟蛋立刻点头道:“是,谨遵长老旨意!”
老者点点头,走了厢房,苟蛋则伸手擦去了额头上的汗珠,心里琢磨着,等这林繁回来,自己一定要向对待亲爹一样,好好的供着他!
再说说林繁,他推开门走进了自家小院。院中的摆设相比于以往多了许多,原本空荡的角落处,多出了许多枝叶繁茂的花草,几只小鸟在花朵中欢快的鸣叫着,院子的另一处是牛棚,原本空荡的牛棚中,此刻却是牛满为患,两头大水牛加上几头小牛,正在棚中自顾自的休息着。
就在林繁回忆往事的时候,林老爹和林繁娘走了出来,见外面站的人是林繁,他们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神色,林繁娘说:“孩子,你怎么回来了?吃过饭没有?在那五岳宗里苦不苦啊?有没有人欺负你?你睡得好吗?你吃得饱吗?”问着话,眼角已然有些湿润。
林老爹推了她一下,“干啥呀,你这是,孩子这好容易回来一趟,尽说这些干什么,林繁他都长大了,他自己会有分寸的,你老瞎操心干什么。”
林繁笑着说:“爹,娘,你们放心,孩儿在五岳宗过得很好,你们不用担心!”
林老爹脸上露出赞许的神情,“来,先进屋再说,这外面站着像什么。”
“对,对,对,赶紧先进来!”林繁娘也说道。
四人一起走了进去,一阵交谈之后,林繁把在五岳宗的情况向爹娘说了一遍,当然是说好听的那一面。
林繁听完以后,抽了口旱烟道:“繁儿,你可不知,你这次之所以能被五岳宗收入门下,完全是因你三叔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