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夜。
东部营地的暗之手成员们,首次以小队为单位抵御来自伊索营地的“外来入侵者”,其间发生了许多“可歌可泣”的动人故事。
首先是第三小队的队员李二,在被制伏的瞬间就供出了自己队长鲍勃的藏身地点,企图换取一次逃跑的机会,结果当然是双双落网。
然后是各小队队员之间爆发出来的层出不穷的卖队友事件,“我是队长我先跑”以及“队长撑住,我去去就来”成为大家最热衷的口号。
第一小队队长不知从哪里偷来一件黑色长袍,伪装成紫荆花塔师站在夜色里看热闹,看得太过入神,塔师换班时唯有他一动不动,不幸暴露了身份,被五十多名士兵追着打,惨叫声横穿了半个东部营地……
第三夜,暗之手成员数量扩充到四十名。
尽管仍然寡不敌众,暗之手成员的突出实力却在这一夜初露端倪,十个四人小队在各帐篷间奔走跳跃,身影在黑夜中的每一次闪现都伴随着一名伊索族士兵的倒地,及至最后被制伏的时候,黑暗中已经躺下了和成员们数目相当的对手。
天亮时大家一数,惊讶地发现仅有三十九名暗之手被绑来,第八小队队长把自己埋在地下,单凭一根通风管竟然撑过一夜。马丁大大赞赏了这位队长的灵活机变,同时声明小队中任意一名队员被制伏,全队都要接受惩罚。那位队长脸色精彩地接受了全队队员的鄙视。
第四夜。
七十九名暗之手成员在各自队长的率领下一直支撑到黎明,竟还有人未被制伏。尤其十位队长这几天每天都要接受两次神风仪式,感觉整个身体都不再属于自己,但是逃跑实力确实突飞猛进,两三个人轻易挡不住他。其中一个小队更是最后全员幸免。
大家已经觉察出不对,胜利的天平正朝暗之手倾斜。
白天,一百三十多名挂有腰牌的暗之手成员趴在马丁的帐前死皮赖脸地睡觉,中心位置的帐篷顶端趴着十位队长,呼噜声打得震天响。看得其他士兵一阵牙痒痒,又实在无可奈何。只得偷偷从外围拽出一个两个避开马丁的视线以后一顿揍,揍完以后还照常放回,因为没人有信心带着个人形战利品自己还能撑过一夜。被揍的士兵也实在了得,痛得龇牙咧嘴跑回去换个位置还继续睡。
第五夜。
暗之手成员竟然率先发难,演习的战场终于不再局限东部营地,伊索族原有的营地也受到波及,许多士兵在睡梦中被暗之手掳走莫名其妙地扒光了衣服。这一夜士兵们争斗得很辛苦,已有的一百三十多名暗之手成员虽然不见得是五百人中最勇武的那部分,但一定是最狡猾的那部分。黑暗中的他们隐藏在一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出其不意地发动偷袭。怀里揣着神风的队员们搞起事来兴致勃勃,以小队为单位行动,甚至有整个帐篷的士兵被一个小队的暗之手洗劫的事情发生。
直到伊索族士兵们终于反应过来聚在一起以后,情况才有了改观,后半夜,终于陆续有暗之手成员被揪出。
及至第十夜,暗之手成员的数量稳定在了两百四十人左右,小小虚空营地中的政治形势发生剧变。
昔日的挨打者现在摇身一变变成了大人的宠儿,每日里挂着腰牌横着走,看向普通伊索族士兵的眼神都不对了,那眼神就仿佛在时刻暗示着:“啧啧,今天晚上该给你们准备什么节目呢?”
也许所有士兵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变化,调来充当裁判和维护秩序的紫荆花塔师们却是暗暗心惊,整支部队正在快速蜕变。如果说先前塔师们心中想的还是没事不要招惹这群疯子的话,现在他们的内心活动已经变成了这群疯子没事千万不要来招惹自己啊!
第十一夜,暗之手数量补充到了二百七十人。
普通的伊索族士兵们几乎丧失了抵抗能力,更不用说试图去制伏哪个暗之手成员了——那将会惹来全小队的疯狂报复。
所以夜里士兵们的营地变得诡异非常,头几夜躲藏在暗处的暗之手们突然明目张胆地出现在士兵们的面前,他们叼着草茎,用往日收保护费的神情看着一个个不属于暗之手的军营帐篷,然后根据自己心情闯入其中一个,留下几名队员看门,他们只要亮出腰间的腰牌,喊一句:“暗之手办事,闲人回避。”就没有不开眼的敢来惹事。当队员们出来的时候就会留下满帐篷被五花大绑的脸上画着各种图案的悲催士兵。
第十二夜,马丁不得已修改规则,制止了暗之手这些无休止的恶趣味:所有暗之手成员除被动防御以外,不得主动攻击非暗之手士兵,违者收缴腰牌。
剩下的士兵们终于也学聪明了不再正面冲突,反而背地里放起了冷箭。这样做的结果是不时有暗之手的成员晚上出来上个厕所,就整夜再没回来过。这些士兵甚至比暗之手成员更早掌握了团结合作的重要性,于是第五小队在队长带领下整队起夜上厕所,整队都没有再回来。
接下来的数夜,营地中再没有了争吵的呼喝声,取而代之的是黑暗中不时传来的零星闷哼,战斗风格的转变甚至影响了士兵们白天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