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痕向塔外一瞥,只见塔下的万人广场上已是人山人海,而且还有人在不断地从远处涌过来,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双肩穿过手腕粗细的铁链,手里却拿着兵刃。
如果说这些人都是在逃的罪犯,那他们是从哪搞来的这许多兵器?如果说他们都是城内的守卫,那么为什么每个人身上都戴着明显是用来惩罚的铁链?
正因为易天痕既想不明白又弄不清楚,才以为又是对方在故弄玄虚,搞了这么大的阵仗来为难他,所以他也不分青红皂白,更不问个中缘由,直接取出剑来准备来个先下手为强。
“易少侠且慢动手,听我解释!”眼看着当胸一剑飞刺而来,红袍人急忙出言喝止道。
易天痕哪里肯理他,这一剑速度不减,依旧直直地刺了出去。
“动不动就要伤人,你怎的如此暴躁、无理取闹?”红袍人见自己的喝声似乎并未起到多大作用,立刻换了种教训兼不满的语气,顺便把身子微微倾斜,轻松躲了过去。
他见自己全力攻出的一招,对方竟然连手足都未曾动一下便化解了去,心中又惊又怒,手上更是不敢停留,越攻越紧。到了最后,虽然剑花乱舞,但始终无法碰到那红袍人的一衣一角,这才知道敌我实力过于悬殊,再攻无益,也就不再继续出招。
他停下身形,侧身而立,把剑尖斜指,并暗中观察对方接下来的行动。如此这般,似乎是在做个守势,以应万变,其实在他心中却在暗暗叫苦,大呼:“吾命休矣!”
“你先放松下来,收起武器后我们再谈,总是拿着剑像个什么话!”红袍人见他停下手来,便如是建议道。
杨可妮也是满脸希冀之色,巴巴地望着他,希望他可以消消怒,坐下来谈谈。
“你怎么知道我姓易的?”易天痕没有理会他们的话,想到那红袍人曾叫过自己“易少侠”,当即连忙问道,“你们竟然知道我的来历?”
“那当然了,如果连这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带你来到这个地方?”杨可妮小下巴微微上扬,显然是在为自己的神通广大而得意。
易天痕瞥了她一眼,没有多加理会。这让她顿时兴趣全无,刚扬起来的小脑袋,又悻悻地低了下去。
“不绕弯子了,就老实跟你说了吧。塔下那些身负琵琶索的人你可都看到了?”红袍人不再啰嗦,终于拉开了正题。他看着塔下那些人,沉声问道。
“这些人好像都是带罪之身,但我又不明白,他们的手里为什么还都握着兵器。”憋了这么久,易天痕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你的眼光不错,他们确实都是带罪之身;而他们拿着兵器,就是为了赎罪。”红袍人解释道。
“为什么这样说?”他所说的话并不明白,所以易天痕也听的云里雾里。
“这问题你以后自然会明白的,但现在你只要知道,他们和你有着极深的渊源,而且他们想要赎罪,就得通过你的帮忙就够了。”
“通过我的帮忙?”易天痕疑惑不解,无缘无故,怎么就又跟自己扯上关系了?
“不错,只要你肯,不仅能帮他们解脱,也能让你自己的路变得更加平坦,这是双赢。”
“你想让我怎么做?”虽然易天痕并不大相信世上还会有此等好事,但只要无损于自己,那便试试又何妨?
“在此城的东南角上,有一个血污池,在那血池底部,沉淀着城内总共四万八千个孤魂的灵牌牌位。你要潜入血池,将它们一一捞起,并用昆仑山上冰雪融水为他们洗涤干净,这时,那四万八千个孤魂肩上的‘琵琶索’便会自动脱落;等你把这些牌位全部埋人了土中,再作九九八十一天的法事,期间没有任何阻扰,那‘琵琶索’便会转化成钢铁战衣,并覆盖在他们身上。届时,这四万八千个孤魂,便会凝聚成一股超强的战斗力,而到了那时,即便你是想横着行,也断无不可之理!”
“原来塔下的那些都是些无主孤魂,怪不得他们总是一副漠然的表情。而我可以帮他们解脱,这也就能理解,为什么初进城时他们全都那样看着我了。”
“我若帮了他们,是不是以后他们全部都要听从我的命令?”想通了一些事情,易天痕心中顿时明了了几分,但这于自己又有什么好处?根据对方所言,便大胆猜测起来。
“自然全部都会为你效命。只是他们也会殒灭,失去一个,便少一个。”
“全部为我效命?你是说,只要我帮了他们,这四万八千个灵魂以后就真的会听从我的指挥?”这让易天痕欣喜若狂,同时也有点不敢相信。
“我说的效命,不是听从你的指挥,而是可以为你战斗,为你牺牲,至于其他的事,他们会不会听你的话,那就要看你自己怎么表现了。”
“若真的肯为我牺牲,光凭这点,也便足够了。但我施予他们的那点滴恩情,值得他们以付出‘生命’的代价来报答我吗?”易天痕叹了口气,颇为感慨地说道。
“完全值得,能灰飞烟灭,对他们来说就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其实你给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