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口酒水,想起昔日并肩作战的生死兄弟迄今已无几人,伤感之情涌了上来,眼眶不由得有些湿润了。
这时,大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于禁急忙伸手抹了一下湿润的眼角,正襟危坐。
未经通禀,来人已经闯进帐来,于禁正要怒斥来人,可是看清来人的模样又硬生生把到嘴的话语咽了回去。
“哼,就知道是你偷拿了我的东西,还给我。”来人气势汹汹的几步走到于禁面前,毫不客气的伸手从于禁手中抢走了丝帕,敢于这样与于禁说话的人除了于莹又岂会有别人。
于禁苦笑道:“是你自己落在此处的。”
“是我落下的你也不许偷看。”在于禁面前,于莹可是刁蛮惯了。
于禁摇头不再辩解,也辩解不清,他指着于莹手中的丝帕问道:“何故写出如此悲壮的诗句来?”
于莹撅了撅小嘴:“要你管。”说罢,转身咯噔咯噔跑出军帐,脑子里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个恶人。
恶人,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而此刻,她脑中的那个恶人正趴伏在几案上,就着昏黄的气死风灯,用手中炭烧的枝条在一块白绢上写写画画,不知在搞些什么东东。
不搞不行呀,想到自己的战力,赵昱自己都觉得有些羞愧。
原本总觉得自己的身手怎么也算是马马虎虎了,纵然不能纵横沙场,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那怎么也能勉强自保了,可是如今看来,自己的身手简直就是一个渣,竟然被一个小姑娘追得落荒而逃,如果不是马超赠送给自己一把寒月刃,恐怕现在早就已经小命休矣了。
学习武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赵昱现在只能考虑那些能够迅速提升自己战力的手段,甭管是撒石灰打闷棍,只要能保住小命就行,是否卑鄙,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评价。
“你这画的是什么?”白宁巡营回来,看到赵昱依旧趴在几案上写写画画,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每次在外宿营的时候赵昱都是和白宁挤在一个帐篷里,已经成了习惯。
赵昱头也不抬的说道:“保命用的。”
白宁呲道:“现在想起这些不是太晚了么,平日里多练功,到了战场上自然就多了几分生机。”
白宁嘴上虽说在教训着赵昱,可是却也解盔卸甲坐到了赵昱身旁,探头张望他画的什么保命利器。
白绢上画的是一副分解图,乱七八糟的几个部件,一根圆筒状的东西和一支带有凹槽的短箭,长短粗细都标注着一些奇怪的符号,白宁从来没有见过阿拉伯数字,自然不知道那些阿拉伯数字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白宁皱起了眉头,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
“袖箭。”
“袖箭是什么?”
“说了你也不知道。”
“擦,你不说我更不知道。”
“赶紧去睡觉,等我做好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咳咳”,白宁被赵昱噎得轻声咳嗽了起来,说了一句‘懒得理你’,起身向自己充作卧榻的马革走去。
“哎哎,军中可有铁匠?”赵昱想起一事,急忙在他身后喊道。
“不知道。”白宁报复性的回了一句,惬意的倒在了马革之上,浑身骨节咔咔脆响,征战一夜,劳顿一天,确实是乏了。
“靠”,赵昱毫不客气的送给了白宁一根中指,低下头继续埋头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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