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阿武的伙计咬牙切齿,看嘴型,好像是骂了一句“孬种”。
元初看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随手一抓,一个骨灰坛便出现在了他的手里,看着这个骨灰坛,元初眼睛又是红了一片,咬了咬牙,一拳打在地上,将一块地方打得隆起来了半米高,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骨灰坛放在了上面。
“你们五个,跪下!”元初指了指女人和四个伙计,厉声喝了一句,一股强大的气势便朝他们压了过去。
除了一直跪在地上的那个叫阿福的伙计之外,另外的三个伙计和那个少妇老板均被元初猛然而至的气势一震,不由自主的就跪了下去,那女人觉得自己身为一家招牌酒楼的老板,在亚县那也算是有一定声望的人,怎么能够随随便便给一个骨灰坛下跪,心中不爽,便准备站起来。
一只腿才站起来一半,却感觉肩膀突然一沉,仿佛有一座山瞬间压在了她的肩膀上,少妇再次跪了下去,与此同时蛮儿的声音在她耳畔冷冷的响了起来,“不想死的就老实点。”少妇心头一凛,哪里还敢再多想,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元初看了五人一眼,指了指骨灰坛,满腔悲愤地说道,“这里面装的就是上午那个偷你们鸡腿的乞丐的骨灰,因为你们的冷血,因为你们的无情,他被你们打死了,上午都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现在就已经变成了一堆灰,你们说你惭愧吗,你们说你们该不该死!”说到后面,元初的语气越来越生硬,几乎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面蹦出来的。
四个伙计听了都是一愣,他们的表情似乎是在说,怎么可能,只不过随随便便打了几下,怎么就死了。少妇也是一惊,她也没想到竟然会打死人,狠狠的瞪了身边的四个伙计一眼,四个伙计苦憋一张脸,示意他们也不知道情况会是这样的。
“我们没有打死他,是他自己摔死的。”那个叫阿武的伙计似乎还有些硬气,想要在老板娘面前表现一下,扬起脖子道,“我们并没有打到他的要害,不可能把他打死,一定是他摔倒的时候摔到哪里了,自己把自己摔死的。”
元初看了那伙计一眼,冷声道,“是吗?如果我当时不出手制止你们,你们手中棒子菜刀火叉是不是就会不停的在那乞丐的身上挥下去,是不是直到将他打死才罢休。”
“我,我……”那伙计说了两个我字,剩余的话却不知道怎么说了,确实,当时追那个乞丐的时候,他们想到的就是将他打死,在亚县打死一个偷东西的乞丐并不算什么,大不了赔几两银子就是了。
元初见那伙计说不下去,哼道,“你们这样歹毒的心肠,你说你们是不是该死?”
那伙计脸色铁青,无言以对。
元初继续道,“那乞丐本来身上就有伤,加上饥饿难耐,性命已经是岌岌可危,你们不仅没有一点点同情之心,还想着要把他打死,你们酒楼每天浪费的菜饭又何止只有一个鸡腿,如果你们有那善心,知道做一些积德的事情,亚县也不至于会有那么多的穷苦人,而你们却情愿将饭菜浪费掉也不愿意接济一个快饿死的乞丐,难道一条命在你们眼里就那么的不值钱吗。”
说完这些话之后,所有人都不由得朝那骨灰坛看了看,四个伙计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却似乎并没有一丝惭愧之意,那少妇老板皱着眉,她身为一个有身份的老帮娘,一个卑贱的乞丐的命还真没看在眼里,一众打手本来就干惯了打架斗殴这种事情,一条人命算不得什么,更别说是一个乞丐的命了,是以这些人也丝毫没有什么愧疚之色,反倒是看着元初,好像是在说,只不过死了一个乞丐,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吗。
元初看着这些没有一点点人性的人,怒火更甚,沉声道,“你们五个,给我大舅磕头,每人二十个,磕!”
什么?大,大舅!
一众人登时就愣住了,他们千算万算却怎么也没有算到这个乞丐竟然会是元初的大舅,登时背心就冒出了冷汗,心道这回完蛋了,这贼子烧红了眼,只怕真的要大开杀戒。
四个伙计怕死,咚咚咚就磕起了头,一边磕一边惊慌的求饶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们有眼无珠,得罪了大侠,大侠高抬贵手,饶小人一条贱命吧。”
那少妇老帮娘也是脸色苍白,却死也不肯磕头,而是张牙舞爪,似乎是要说话。
元初朝蛮儿看了看,蛮儿会意,伸手一挥解了那老板娘身上的哑咒。
哑咒一解除,老板娘咳了几声,忙道,“大侠有事好商量,这件事情确实是我的人疏忽大意了,但是他们也确实不是故意的,谁也没想到您大舅原本身上就有伤啊,这亚县打了您大舅那就不止我这一家了,照您说的,您岂不是要找每一个酒楼都去算算账,大侠也是通理的人,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真的闹起来了对谁都不好,您开个价,多少钱才能平了您心头的气,我一分不少的给您。”
元初最讨厌这些有钱人拿人命当钱使的,吸了一口气,喝道,“磕!”
那老帮娘被吓得浑身一跳,她感觉到了几极为恐怖的杀气,咬了咬牙,咚咚咚便磕了下去。
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