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脚步尚未到达,整个军营的气氛已经彰显浓郁的喜庆。讀蕶蕶尐說網
新兵们提前放假了,在这样寒冷的隆冬,在室内玩扑克、下象棋是明智的选择,有些内务水平不达标的新兵,在班长的呵斥声中继续摆弄着踩压无数次的军被,满头大汗地完成“豆腐块工程”。
为更好的呈现棱角分明,有些兵花费心机在里子中缝帆布,在夹层中塞木板,反正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就偷溜到老兵连,花费些私藏隐秘的香烟套问老兵班长,向他们求取正经。
新年在众位的热切期盼声中,终于到来了。它是带着风雪一同来到的,营院中吊挂的大红灯笼一个个戴上了白帽子,垂柳的枝条上沾满积雪,它将枝条在空中狂甩,腾起团团的雪雾,不一会就又被积雪包裹。
龟缩在房间内的兵娃子,每天除了集合开饭,其余时间就是看电视,打台球,或者在主官的带领下去综合俱乐部看图书、上局域网打CS。
这一天,天空阴沉沉的,没有风,但是最高温度只有零下10度左右,为了让新兵们好好休息调整,团里组织新兵洗热水澡,连队的官兵集合时,有两个兵没有参加,是二连的兵,段钟伟的连队。营长询问情况,二连连长说两个兵感冒发烧,有卫生队出示的假条,这么冷的天洗澡对他们的康复不利,所以让他们在班级待着,他们的班长负责看着,高克再三叮嘱不参加集体活动的新兵必须有人盯着,又把那个班长叫过来,安排停妥,才领着全营官兵前往洗浴室。
二连的楼道内,班长站在连队门口和哨兵交谈着,不时有嬉笑打闹声传来,呆在班级的两个新兵互相使了下眼色,躲过班长的视线走进了小包库,这种库房是专门用来存放士兵的物资。
“你真的决定要当逃兵?”
“我才来了两个月,那个臭婊子竟然给我头上扣屎盆子,我必须回去砍了她。”一个满脸青春痘的新兵恶狠狠地说。
“得了吧,这种事情咱们就不要管了,毕竟这是部队,不是咱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我可是听说了,咱们参军是带着户籍过来的,如果我们当了逃兵,到了地方也是没有户口的黑人,而且他们会把我们抓回来的,到那个时候,咱俩的罪名可就大了。”另一个兵怯生生地说。
“瞅你那怂样,昨晚上是谁要嚷嚷着走的,现在倒是钻进王八壳子里了,就一句话,敢还是不敢?”
“你让我再想想吧。”
“想个屁啊,是不是嫌昨晚班长打得不够重吧。”听到痘痘男这话,他有些松动了,昨晚轮到他当值打扫厕所卫生,就因为大便池的下水口没有清理干净,班长罚他在那里擦了两个钟头,他在地方上也是个“官二代”,啥时候受到过这样的人格羞辱,当时他就产生了离队的念头,痘痘男和他是一个地方过来的,来个人因为都是“官二代”的身份,所以臭味相投很谈得来,而前不久痘痘男也是通过电话指导了他女朋友去家里打闹的事情,这个女人竟然趁他参军,另谋新欢,不过,没多久身上的钱花光了,为了能够继续逍遥快活,她想了个损招,那就是去痘痘男的家中闹,说他的儿子强奸了她,如今她怀孕了,必须为这件事情承担责任,如果想让她去做人流,必须给她10万元的人身损失和精神补偿费,他老爹在市户籍科上班,对于自身的名利看得很重,突然之间这样一个女人在他家大吵大闹,为了尽量减少负面影响,他只能委曲求全,同意了这桩荒唐的交易,自从知道了这件事,痘痘男整日恨得咬牙切齿,如今正在听到老乡有这个意愿,所以他俩就开始密谋了。“不就是一个户口吗,你不是知道我老子是干什么的,他就在户籍科工作,只要回去了,他们想找到我们,就是大海捞针,等过个一年半载,风声过去后,我就让老爸弄两个户口,万事大吉。”
听了痘痘男的话,原本还畏首畏尾的兵就乐了,“好。干。”
就这样,一场简单而又危险的逃跑行动开始了。
在门口聊天的班长瞅了瞅班级,没有发现两个兵,他连忙跑回班排,正好在走廊内发现了两个兵从厕所中走了出来。
“你们俩干啥呢?”
“肚子痛,上了趟厕所。”两个兵回答道。
班长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和他们回到班级坐等队伍带回。
夜幕降临,万山归于宁静,远处群山峻岭中的皑皑白雪,在夕阳的余光中照射着晶光,山风呼啸着抚慰孤单落寞的343团。
熄灯之前,班长宣布了营部下达的命令,这段时间不会再有紧急集合,叮嘱大家晚上盖好被子,以免感冒之类的话,这下子可把紧张多天的兵娃子乐坏了,折腾了这么些天,今天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的一觉到天明,直呼领导英明,班长万岁。
半夜时分,楼道内有一丝的响动,哨兵瞅了瞅,又看了看时间,2点20,应该是耗子这类的动物也跑进温暖的连队避难,这大山中除了树多草多,活物最多的当属耗子。
起床的号角声划破夜空,惊醒了沉睡的鸟儿,扑棱棱飞入高空,然后就是三五成群地落在枝头,叽叽喳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