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黑子便悄悄的回来了,侯三就在对面的赌档,这来回自然方便的很。
“韩爷,侯三说,杨德福已经两天没去那寡妇家了,刚才交代了一番,便领着两个心腹手下去了。”
韩延凌一听,心中暗道真是天意,合该你杨老虎该死啊!
“兄弟,杨德福因为什么让人打你?”韩延凌问道。
“吃锅,杨德福不守规矩!”那年轻男子第一次开口说话。要是再不说话,韩延凌都得以为他是个哑巴了。
“吃锅?什么是吃锅?”在场的几个人还都不知道这词是什么意思,张志轩忍不住狐疑的问道。
黑子急忙解释道:“少爷,吃锅是黑话,就是吃赌档,按照规矩,去了赌档,只要能在自己腿上割一刀再撒把盐,用烧红的铜条烫,一声不哼的,以后就算吃锅了,只要这赌档干一天,就得养着这人一天!”
黑子说完,对着年轻男子竖起了大拇指,由衷的赞道:“兄弟,是条汉子。”
“这杨德福着实的不厚道啊,人不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是不会去吃锅的,这杨德福不守规矩,真他娘的不是个好东西。”黑子嘟囔道。
“好家伙!哥们,你真行!”斌子咧着大嘴,一脸佩服的看着年轻男子。
韩延凌这才恍然,感情这小子腿上的伤是这么来的。自己果然没看错人,这小子对自己都这么很,何况是敌人。
张志轩也暗暗点头,问道:“韩兄,咱们今晚动手?”
“动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好,今晚你可得在此坐镇啊,你不在,我这心里没底……”
“张兄,你以后便是咱们社团的话事人了,不能总这么胆小怕事,再说咱们后面不是还有令尊吗?你怕个甚啊!”韩延凌现在倒是不担心张志轩这小子日后难以控制,这小子越是软弱,对自己越是有利。不过场面上的话还得说,好让他与自己推心置腹。
“听了韩兄这番话,我心里有低了,不过这话事人是什么意思?”
“话事人就是说话管事的人,在社团里说了算的人,这叫龙头老大,过两****找个高明点的工匠做一根龙头棍,以后咱们社团代代相传,这龙头棍就话事人身份的象征,你便是咱们社团的开山鼻祖。”韩延凌学着杜琪峰的电影里面的桥段,把话事人的作用和地位用龙头棍的形式定下来。
“妙啊!以后社团里的人员越来越多,可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易见着我啊。不认识我的不要紧,只要见着龙头棍,那便是话事人到了,哈哈……”张志轩想到自己能当上开山鼻子,还能代代相传,心里喜得美滋滋。已经有些眉飞色舞了。
韩延凌点头,心中暗道,这张志轩虽然纨绔,但这脑子还是挺灵光的,再加上背后又他老爹张云和撑腰,还有韩家庄这帮人给他震场,扫平小小的章丘县的地痞无赖,应该还是没问题的。这样自己也能放心的去京城了。或许那里才能让自己活出另一番新气象。
韩延凌问那沉默寡言的年轻男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马寿!”
“今夜,去杀了杨德福,你敢去吗?”韩延凌直接了当的问道。
“五两银子!”马寿比韩延凌还直接,回答干净利索脆。
“话事人?掏钱吧?”韩延凌把手伸到张志轩的面前,笑的很猥琐。
张志轩现在一心想当大哥搞社团,别说五两银子这点小碎钱,就是五十两,五百两,他张志轩现在也舍得往外扔,商贾世家子弟,怎么能不明白一个道理,要想一朝暴富,岂能不下血本。
“当啷!”
“给你十两,事儿,一定得办的漂亮!”张志轩从怀里取了两锭五两的银子,丢到了马上面前的桌上,倒是颇有及时雨宋公明哥哥之风,对钱财不是很看重。
马寿连眼皮都不翻一下,拿起筷子,轻轻的将其中的五两银子又给张志轩推了回来,然后才慢慢的拿起自己面前剩下的五两银子,小心的装到了自己的兜里。
韩延凌本以为这马寿是个见钱眼开的人物,从刚才的表现来看,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了。
可以看出五两银子对穷困潦倒的马寿来说已经不是个小数目了,可他却只拿自己应该拿的那一份,颇有古君子之风,比那些天天之乎者也的道德先生不知道要强出了多少倍。
“都拿着吧,张公子赏你的!”韩延凌劝道。
马寿摇头。
这下弄的张志轩有些尴尬和恼火,可又不能发作,人家没做错什么,不要钱也有罪?总不能因为这个和自己未来的手下吵吵把火吧。
韩延凌伸手摸过那五两银子,直接丢给了黑子。
“黑子,去帮马兄弟弄身暖和衣服了,大冷天的还穿着单衣。”
“哎!”黑子接过钱,应了一声,颠颠的又跑出去了。
韩延凌又从身上摸出了当日苏莞给自己的那瓶金疮药,自己用了一些,效果很管用,还剩下一点,韩延凌扒开瓶塞,俯下身子将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