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可得给儿子做主哇……”张志轩进了屋就跑到县太爷张云和的床前,趴在床沿上嚎啕大哭。二十多岁的人哭的声泪俱下,三吼吼一后勾。
处在暴怒中的张云和这才从服饰上认出眼前的不速之客却是自己的亲儿子,见自己的儿子的脸肿的跟猪头一般,张云和的怒气先消了一半,张云和可能是缺德事做的太多,家里妻妾成群却一连生了五个姑娘之后才得了这么一根独苗,这个儿子虽然不争气,那也是他爹的心头肉,自小娇惯的不得了。
绣春楼的头牌名妓香坠儿女士早被这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从业五六年了,还是头一次碰上这种事,在交易的时候被人破门而入,弄的香坠儿颇有些不知所措,愣了半晌,才惊觉自己应该表现的娇羞一些。
于是香坠儿女士嗷嗷尖叫两声,急忙扯过一旁的锦被把自己白花花娇媚的**盖住来遮羞。
“行了。别嚎了!”张云和怒气冲冲的扯过自已的衣衫一边穿戴,一边怒道。
“说!你怎么弄成这副德行了,到底怎么回事?”张云和穿戴停当之后,心神稍定,问道。
张大少正哭的声嘶力竭,见自己老爹发问,急忙制住大哭,说道“今日十五是大集的日子,儿子无事便上大街上溜达,没曾想碰上两个混小子,上来就把我打了一顿,对方两个人,儿子抵挡不住,就被人家揍成这副德行了,如果不是对方人多,我还真不服他。”张大少恶人先告状,把自己说的很无辜,还特别表明,若不是对方有两个人的话,自己还真不含糊他们。
“行了!你那两下子我还不知道,是不是又欺负人去了,平时爹是怎么教你的,就是不听。不过竟然有人在我县城行凶伤人打的还是我儿子,也忒不把我这个县太爷放在眼里了,对方的底细摸清了没有?”张云和嘴里说的倒是挺正气凌然,可心里已经在盘算如何报复对方,如何借此事捞上一把银子,最近在白玉霜身上可是花了不少钱,弄的张云和颇为肉痛。
“我让人跟着那俩人去了,估计稍后便能回来。”张大少哭唧唧的说道。
“行了,回去再说。”
县太爷带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回了县衙后宅,招来郎中,给张志轩上了些跌打药酒。从小皮绞肉嫩的张大少哪吃过如此苦头,坐在椅子上一直哎吆了一个时辰。就在张大少疼的哼哼唧唧的时候。那俩跟着韩延凌二人打探虚实的打手回来了。
待听说对方是进了韩家庄,县太爷心中大定,韩家庄虽然是个宗族庄子,可是没出过什么官,若是整治他们,也就不必有什么顾虑了。张云和虽然唯利是图,可是深谙当官之道,做事之前必要三思后行,指不定对方有什么关系后台,那么麻烦就大了,如今既然对方没什么后台,自己大可放手而为。
见自己的老爹不知道在那琢磨什么,张大少坐不住了,嚷道:“爹,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找人去抓人啊,这口气出不来,儿子心里憋屈啊……”
县太爷想想也不过是打了自己儿子一顿,最多把人抓回来,让牢里的狱卒把人好好折磨一番,再看看能不能从对方那里榨取些钱财,这事也就算了。
县太爷招来县里的捕快头金大日,让金大日带了几个快班的差役,跟着张大少的那俩狗腿去韩家庄拿人去了。
明朝基层政府都有三班衙役,即皂、壮、快三班衙役,是州县衙门一个庞大的阶层,最低级的组织。一般来说,皂班值堂役,快班司缉捕,壮班做力差,其实也没有截然分开,皂、壮二班共负内勤、站堂、行刑、警卫、呵道等责任;快班又分步快和马快,专管缉捕。所谓“三班衙役”也只是个概称,实际上也不只三班,除了皂、壮、快以外,还有民壮、弓兵、粮差、门子、禁子、仵作(即今之法医,女的称稳婆)厨夫、伞扇轿夫等,也属这个阶层。他们是衙门的役使人员、力役,也是广义的吏员,由衙门额定工食银(每年约六两)。县官与百姓的联系必须依赖“吏”,吏是官民交接之枢纽,最基层的“执法人员”,人民正是从衙役的活动中感受到国家的存在和知县的威严。
捕快头也便是三班衙役的负责人,金大日祖辈三代都是在县里当捕快的,如今到了金大日这一代,总算熬上了个捕快头干干,虽然在县里当捕快头,每年还是那六两银子,不过能捞的外快和油水便多了,常说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你莫进来,再有阎王好见小鬼难缠,都是因捕快而起。
金大日这个捕快头,按现在的说法也算是县刑警队的大队长了,不过地位还是很卑贱。捕快在古代属于“贱业”,并严格规定他们的后代不能参加科举考试,以免有辱斯文。即便他们脱离捕快行业,其子孙也必须在三代以后方有参加科举考试的资格!而且捕快所承担的侦破任务都是有时间限制的,叫“比限”,一般5天为一“比”,重大的命案3天为一“比”。过一个“比限”,无法破案的,捕快便要受到责打。金大日就因为在前任县太爷当政的时候,县里出了一桩人命案子,十天都没破了案,被打了三顿,一条腿都给打瘸了,因此人送外号金瘸子。
韩延凌和斌子俩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