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你来过这？”张依依歪着脑袋看着他，“不然怎么会这么清楚？”
“我没来过，又怎么会有这个牌子呢？”封成轩把先前的木牌亮给她看，“别忘了，我这个王爷可是最‘不务正业’的。”
张依依听到他的回答，心里有些闷闷地。一把抢过他的牌子，在手里把玩，“也没什么特殊的呀！”
封成轩拉着她的手凑到她的鼻子前，道，“闻一下。”
张依依闻言闻了一下，仰头看着他，摇头说道，“没有味道啊。”
封成轩又拿起石桌上的茶杯，“喝下去再试试。”
张依依从他手里接过茶杯，一口气全喝掉后赶忙又闻了一下，有些惊奇地看着他，“闻到了！”虽然很淡，但她还是闻到了那淡淡的香味。“这是怎么一回事？”
封成轩并没有回答她，而是起身从绳索上拿下了一个牌子，然后领着她到了一个空房间。
“那边确实不适合谈话。”他道，“南风馆的小厮每隔半柱香便会来换茶。从刚才那壶茶的温度来看，差不多也到了时间。”
“真稀奇，这里居然有空房间。”她把他手里的牌子拿了过来，上面只有房间号，并没有人名。
“因为也有结伴来的，总不能让人坐在亭子里吧。夏天还好，若是冬天，岂不怠慢了客人？”封成轩解释道，“南风馆馆主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那个馆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张依依有些好奇地问道。想来能创办这里的人定非凡人。
“不知道。”封成轩道，“这南风馆从建国之时便存在了，迄今已有百年。即便是即便是宫内秘史，也是找不到关于这馆主的任何消息。不过有一点倒是众所周知的。”
“哪一点？”张依依忙问道。
“但凡来这里的人，都必须遵守这里的规矩。”封成轩指着这个房间的牌子说道，“刚才的那个六角亭，六面都对应着一条小道。除去我们从正门来的那条，其余五条的柱子间便挂满了这样的牌子，牌子对应哪面，便从哪条小道进去。当然像我们这种只供休息的房间，是单独出来的。”
“原来如此。”张依依这才了然，原来刚刚那个亭子的作用是这样。也难怪刚刚她翻看的那些牌子有重号的，她当时还以为写错了呢，原来是对应不停的方向。”
封成轩指着牌子上的号码，说道，“据说，无论哪个方向，一号房的小倌都是最出众的。曾有传闻说有富豪愿豪掷万里，只为求得一见。只可惜，一号房从不接客。”
“这么神秘？”张依依是有些不信的。弄得这么神秘不就是为了抬高价钱吗？既然不接客，还搞这么多名堂做什么？
“虽然一号房从不接客，但其他小倌也几分姿色。所以这南风馆的生意一直不错。甚至也有贵族间争夺同一个小倌的事情。不过南风馆也有规矩，每个房间都只有这么一个牌子，只要这牌子被人挑走了。那么即便是皇帝亲临，都不可以把屋内的赶走。所以，真看上这里小倌的贵族，不愿让他再服侍别人，便会把牌子带走。只需按日付钱就行。不过通常不会有人这么做得，因为这里的花费实在太过庞大！”
“一天多少钱啊？”张依依好奇地问道。
“看各个小倌条件而定，不过最低也得一千两。”封成轩想了想，给了一个保守的价格。
“一千两？”张依依算了一下最近聚香楼挣的钱，原以为蛮多了，没想到跟人家比起来，只能算是刚刚脱贫啊。“难怪刚刚那个人不让我进来。我这浑身上下透着穷酸的感觉，就差在脑袋贴个纸条写着没钱两个字了。”
“不让你进来，是因为你没有牌子。”封成轩道，“没有牌子的人，是不可能进来的。”
“就是刚刚那个本来没味道，喝了杯茶后就有味道的牌子？”张依依问，“怎么这么稀奇？”
“据说这牌子做成之后加入了一种香料。这种香料平常没有味道，只有喝下刚才那杯茶后才能闻出来。南风馆的小厮常年喝这种茶，所以一下子就能辨别出来人身上的牌子到底是不是他们馆里的。”
“所以活该我的手被挤啊。”张依依揉了揉受伤的指头。
“你受伤是因为你实在胆大包天，来这里居然不事先打探一下消息。”封成轩语气忽然重了起来。不管是喜好男风的男人，还是不甘寂寞的怨妇，从来都是从后门来的。就只有你，傻乎乎地直接朝人家正门走。这么不懂规矩，又没有牌子，再加上那小厮又不认识你，自然不会对你多客气！“
语气虽然严厉了些，却还是拿出了膏药替她抹在肿起来的手指上。
“你出门还带着药？”张依依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服侍了他几个月，她自然知道他是没有这个习惯的。
“出门时就预料到了，以你横冲直撞的个性，必定会受伤的。”他道。
“我该谢谢你这么了解我吗？”
“对了，”抹完药后，封成轩又跟着补充道，“来这里的人也只能拿着牌子自行去找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