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真人见修罗化血阵被破,立刻化为一道遁光脱困而出,并未有一丝一毫停顿,也不看都有哪些敌人,直往西边飞去。
那里是泰山的方向,想来之前观战的佛道两家高手,总该有人停留在此。岳真人手上的混元珍珠伞已然崩解,又不知魔道有多少高手参与,但就算用膝盖想来,回崂山的路上,也必然还有埋伏,这才想要回到泰山之巅,求来几名高手相助。
岳真人走的果断,让侥幸未被地水火风与血海污秽卷入的两个魔道贼人拦之不急,只得驾御一缕阴风,在后面紧追不舍,几个呼吸之后,三人全都没有踪影。
“妈·的,这岳老儿忒狠,居然为求破开修罗化血阵,便想也不想,将崂山镇派之宝毁去,化成地水火风四象之力……唉,可惜我耗费三百年苦功,才炼成的十二元辰白骨神魔,就这一下子全都毁了!”一个血光暗淡影子,边费力扭动着,边恨恨的抱怨着。
“说这些作甚,若非运气好,离得稍远了一些,恐怕咱俩非是重伤,而是要丢掉性命,与此相比,十二元辰白骨神魔毁了就毁了吧!”另有一股黑烟冒出,聚拢成一个模糊的人形开口劝说着,“哎,我说,你还成不?要行的话,咱俩便去崂山凑凑热闹,捉几个弟子补一补!”
“哼,要去,你去!就咱俩这样,过去不是被崂山派的家伙灭杀,就是被旁的某个人暗算,用来祭炼法器、法术之类的……”血光说着,转身向北而去,一路上贴在地面而行,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不过也无怪他小心。十二元辰白骨神魔,祭炼之法也是颇为残忍,首先就需寻找生辰相合的孩童,抽去其魂魄,然后往躯壳中灌注五行之精、十二元辰之力、九地阴煞之气,放才可以祭炼。由此可见魔道手段的狠毒,这血光推己及人,自然要小心翼翼了。
“嘿,本想趁他不备,将其擒下,无论是炼成护身云霞,还是阴阳神魔,都有不凡的威力,却不想他居然这么谨慎,太可惜了!”黑烟看着血光离去,无奈在心中叹息一声,既不东去崂山凑凑热闹,也不西去追杀岳真人,更不与血光一同北上,而是选择了南下,显然也防备他人趁自己虚弱,翻脸攻击。
当这些人全都散去,地下一滩血污中,突然伸出一只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的右手,狠狠插入泥土里,手臂猛然使劲,终于将身子从血污中拽出。
这人身体被血污腐蚀,只剩一臂保留下来,胸腹也腐蚀的很是厉害,已然肠穿肚烂,露出白森森的肋骨,并且通过肋骨,就可见到一颗心脏无力的跳动着,似乎随时有可能停下来一样。而他的面部,也相差不多,五官之处几乎完全消失,只有头骨完好无缺,将大脑保护在内。
如此凄惨的模样,正是之前被镇压在血海里的路长老。那时他被拉入血海深处之时,体外尚有法宝护身,这法宝炼制之时,掺杂有路长老自《地藏王菩萨本愿经》中悟出的一些法门,对血海污秽的克制更强,因此在血海深处,能坚持的更久一些,再加上主持修罗化血阵的几人,专心对付崂山掌教岳真人,这才让他侥幸活了下来。
现在别看他如此凄惨,法力见底,肉身毁坏严重,但只要炼法大成,骨骼肌肉,五脏六腑,就全都印满符篆,无论防御力,还是恢复力,全非常人可比,而路长老已成就金丹,只需服下灵丹,修养一阵,肉身就可复原。
只是血海镇压消磨,在最后一刻却被破开了护身法宝,令血海污秽之气趁机侵入,让他元气大伤,修为退步不少,却要觅地闭关,苦修个二三百年才能复原,可成就金丹之后,虽说寿元无尽,但每隔五百年,就有天劫降临,若能渡过,自然继续逍遥,而渡不过,则身死道消,甚至魂飞魄散。
因此却没有时间,给路长老闭关复原,再说现在魔道贼人攻打崂山派,根本不安全,也没有地方让路长老去闭关。这些事情,路长老自然也盘算的清清楚楚,知道如何去做。
路长老挣扎着爬出血污之后,略作休息,稍微恢复了一点法力,便用颤抖的右手,掏出一瓶子回气丹,用牙咬开瓶塞,运起法力一催,满瓶丹药就全数化为一股药力,被他吸入体内。
同样是回气丹,作为崂山派的长老,自然配置最上品的丹药,不但炼制回气丹的药材最为上乘,更将其炼成灵丹,效力强上许多倍,以路长老的修为,只要服下三颗,炼化药力,就能将本来干涸的法力,恢复到最巅峰的状态。
现在路长老一下子吸尽满满一瓶子丹药的药力,药力与药毒同时发作,只觉法力不断暴涨,将体内介于虚实之间的窍穴涨满,并且仍旧膨胀下去,更有一股毒火肆虐,焚烧着经脉、骨骼、内脏,所过之处,体内符篆、法阵层层破碎,再无修复的可能,并且毒火一路上行,往头颅烧去,却是要焚烧路长老的识海,以及魂魄。
路长老也不惊慌,一边拖延着毒火上行的速度,一边疯狂的,竭泽而渔的,炼化着法力,补益着,壮大着魂魄,也不过几息时间,窍穴里的核心符篆一个个黯淡破碎,本来构建成的稳固窍穴,也随之崩溃。
“嘿嘿!”路长老暗自苦笑一声,也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