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西行,沿途恶霸山贼,亦或者魑魅魍魉之辈,见李淳风骑着一头猛虎招摇过市,心知这人非同寻常,自然不会胆儿肥过来招惹是非。
甚至唯恐李淳风是那种打抱不平的少年侠客,所以更是极力约束收下,扮作一群无害的小白兔,恭送李淳风过境。因而一路之上风浪不兴,在王复大洒银钱用心招待下,李淳风舒舒服服的来到洛阳城前。
洛阳,虽不比国都长安,但作为陪都,也是一处繁华所在,城中居住着众多达官权贵、商贾富绅,因而纵使把手城门的兵卒见到猛虎满脸惧色,仍上前将李淳风等人拦下,仔细盘问,并非之前那些塞点钱就让进城的货色可比。
王复,在崂山上虽只是一个不起眼的记名弟子,但在凡俗世间,在陪都洛阳,却有不小的影响力。因为王家,正是定居洛阳城中的官宦之家。
“原来是王公子!”守城军官笑着让开进城的道路。
王复一边催马前行,一边转头面对李淳风,有些自豪,有些讨好的说道:“我王家世代为官,只是师弟我不喜为官,一心修行,追求大道,可惜……”
李淳风与王复一路同行,也算摸透了他的心思,知他根骨寻常,只求学些法术,便出言允诺道:“王师弟也是我崂山弟子,些许法术而已,师兄我传你就是!”
“多谢师兄!”王复连声道谢。他拜入崂山三年多,历尽辛苦,也只学会一个穿墙术,这才心灰意冷下山返家,没想天降机缘,能从李淳风手上学得法术,而且似乎不止一个,自然大喜过望。
二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一处朱红色的大门前面,抬头向上看去,牌匾上写着两个大字“王府”,却是到了王复家门口。门前仆役见到自家公子,赶忙迎了上来,接过王复手中缰绳,然后看向大喵,一脸为难之色。
“这猛虎乃我师兄的坐骑,不比寻常马匹,你不用多管。”说着王复顺手揭下旁边骏马身上的符篆。
这一下,没有符篆镇压,骏马嘶鸣一声,瘫倒在地,却是感知大喵这头猛虎的气息,硬生生给吓死了。
仆役见此,想起自家七公子出外求道,大概学成归来,那所谓“师兄”也必然道法高深,自然不敢怠慢,其中一人往里通报,另一人赶忙将李淳风迎进府中。
这王府占地广阔,里面亭台水榭,花草树木,布置精巧,李淳风边走边看,到了正厅,却见一面白微胖的老者坐在正中主位,正是王复的父亲,王博。
其实最初听闻儿子回来,更带回一个“师兄”,王博本是不愿露面。因为他这儿子一心求道,以前也领过不少骗子回家,但当听仆役禀报,王复揭下符篆,骏马当场吓死的事情,这才有心出来一见。
王博上下打量着李淳风,见他身材高大魁梧,根本没有一丝仙风道骨的模样,只是眼睛清澈,看上去也不像一个骗子,于是哈哈大笑道:“李道长,请坐!”
李淳风坐下,有仆役上前,送来茶水点心。这点心做的精致,闻上去也应该香甜可口,李淳风拿起一块塞入口中,眼睛就是一亮,也不管主人王博,自顾自的大吃起来。
王复心中叫苦,生怕父亲见师兄不懂规矩,勃然大怒,开口赶人。可他想从李淳风手中学得法术,也不敢出言阻止李淳风吃东西。于是站起身来,对父亲说道:“爹,我这次学了一门穿墙术……”
说着王复默念法咒,向一面墙壁撞去。只听“碰”的一声,以往屡试不爽的穿墙术居然失效,撞得他眼冒金星,一屁股坐在地上。只是相比撞击的疼痛,穿墙术失效对他的打击更大一些。
王博见此大失所望,只觉儿子再次被人欺骗,正欲吩咐仆人将所谓“师兄”乱棍打出去,就听旁边李淳风哈哈大笑,便想听他说些什么。
“师兄?”
“王师弟,这里风水不错,隐隐组成一座阵势,将这整个府邸护住。凭你浅薄的修为,穿墙术自然钻不过去,这并非穿墙术失效。”说着李淳风站起身,也不见掐决念咒,几步来到那堵墙边,转头一笑,向前踏上半步。
就见李淳风半边身子已经消失,只有另外半边身子留在墙外,随后这半边身子也消失无踪,想来已经穿墙而过。
厅中诸人甚是惊讶,王博更是快步走到墙壁前面,伸手摸去,感觉这墙仍是坚硬,与以往并无任何不同,心中已然相信这是真的。
这时,墙上突然有一颗脑袋冒出,吓到王博连退数步,仔细一看,正是李淳风无疑,随后李淳风整个身子冒出,回到之前的座位上,继续吃起点心。
“快,快,你们还傻愣着干什么!把时令瓜果,各色点心吃食,全都给李仙长端上来!”王博说完,小心翼翼的向李淳风问道,“不知仙长可还有别的吩咐么?”
“哈哈,我这人就是贪吃。”李淳风喝下一口茶,只觉满口清香,眼睛一眯,“只是我那头坐骑大喵,正趴在外面,还需有人照料才行。”
“不知仙长坐骑……”
“不麻烦,只有给大喵烤肉就行。不过千万别让他喝酒,否则那家伙会撒酒疯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