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无常?”
李淳风面带惊讶的看着面前这个像酒鬼多过像鬼差的家伙。若非师父清风真人开口招呼,他绝对想不到赫赫有名的白无常就是这个样子。
“哈哈,清风道友,别来无恙!”黑白无常笑着与清风真人招呼,一副彼此非常熟悉的感觉,“不知清风真人唤我兄弟俩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黑白无常二人说着向四下望去,发现周围既无阴气、死气,也无戾气、怨气,不像有大量恶鬼出没的样子。而他二人除却捉鬼自认强过清风真人之外,真正的战斗力与清风真人也不过是半斤八两,况且阴神鬼差从不介入人间的争斗之中。因而一望之下,黑白无常就找到了原因。
“这个小娃娃是清风真人最近收下的徒弟吧?果然是根骨极佳!……”黑白无常随口一夸,却发现堂堂金丹真人,居然收一个根骨寻常之人作为徒弟,于是仰天打个哈哈,急忙改口道:“根骨什么都是浮云!修行之路崎岖坎坷,更有颇多凶险,在我兄弟二人看来,再好的根骨,也不如坚毅与勇敢来得实在!”
“我看这娃娃……”黑白无常二人下意识查看一遍李淳风的经历,生怕满口胡言再次说错丢了颜面,“嗯,三岁丧父,之后不久母亲也随之去世,这些年自然吃了不少苦头,但经此磨练,性格必然坚毅。而且居然敢于野狗搏斗,也很勇敢嘛!清风真人果然收了一个好徒弟!”
清风真人面带笑容。在寻常百姓,两家碰面,少不得互相夸赞对方的孩子,而修行之人,自然改为夸赞对方的徒弟,因而黑白无常这些话自然信不得。但清风真人听到二人夸赞李淳风,仍不免欣喜,甚至因为李淳风根骨寻常,清风真人生怕无意出言伤到他的信心,所以连惯常谦虚的话都不说,反而更进一步夸赞着:“二位道兄所言极是。正所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众生都有一线超脱轮回之机,所谓天生根骨,在我眼中,反而不如大智慧、大毅力、大勇气来得重要。”
“哈哈哈……,清风真人所言颇具禅意,想来最近一定糅合佛家功法创出了什么精妙法术吧!”黑白无常笑过之后,彼此互看一眼,“我俩匆忙来此,也没有备下礼物,不如这样吧,小娃娃,你寻一副镣铐,不拘是何材质,放在供桌上每日勤加供奉……”
话音未落,黑白无常转身卷起猪头,化为一缕阴风消散不见。正在李淳风以为黑白无常已经离开之时,远处一阵飘渺的声音传来。
“清风道友,有肉无酒,你可太小气了!”
清风真人哑然失笑:“淳风,日后你供奉之时,注意备上酒水!”
“是,师父!”李淳风点头记下,之后好奇的望着清风真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淳风,想问什么,就大胆的问吧,难不成我还会训斥你么?”
“嘿嘿,师父,为何之前祷文上将‘崂山派’改成师父您,黑白无常立刻就有回应?”
“咱们只是修行之人,并无管辖各路神灵的权利,所以这法术才叫‘请神’,而非‘唤神’。请嘛,自然人家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清风真人仔细给李淳风解释着,“与佛道两家名门大派不同,他们功法传自上界,历代飞升的前辈也能在上界谋得一个不错的职位,神灵们自然颇为照顾。而咱们崂山,虽立派千年之久,号称旁门第一大派,但却只有二代掌门祖师仙鹤童子得道飞升,因而请神之时,对方应与不应,全看心情。”
“不过早些年,黑白无常贪杯误事,若非为师恰巧将那厉鬼收服,他二人免不得被阎君惩罚。因而他俩与为师我有些交情,闻听你用我的道号召唤,又感到我的气息,自然过来一见。”
“哦,原来如此!”李淳风恍然大悟,然后从怀里掏出三道黄符,“那么师父,黑白无常二位阴神说的镣铐又是怎么回事?而且这三道黄符可还没有经过祭炼呢。”
“若是寻常供奉,也就降下些许法力,勉强祭炼三道黄符,每张都有驱鬼之能而已。但既然他二人如此说,就是要出手将镣铐祭炼成法器。这法器平常争斗几乎无用,但遇见厉鬼,就算修炼千年之辈,亮出镣铐,也足以保你一命。”
“这么厉害!”李淳风眼冒精光。
“黑白无常专司抓鬼,由他二人出手祭炼的镣铐,自然颇为克制阴魂恶鬼。但千年厉鬼,只要不是岁数都活到了狗身上,纵然为师对上它,也颇为头痛。因而这镣铐可对付不了千年厉鬼,但黑白无常的面子,它总是要给的。”
“至于镣铐的材质,自然要寻找最好的。祭炼法器,便是寻常草木,在无量法力无穷岁月滋养下,也能成就最上品的法宝,但花费时间未免太长。不过这镣铐一事,淳风你不需担心,我自会寻一副好的给你。”
一段话说完,清风真人见李淳风不在继续问下去,这才就转身离去。
此时李淳风抬头看去,见太阳已经升起老高,再过不久就要吃午饭,便将上前吹熄蜡烛,顺手拿起一个果子狠狠咬上一口,然后才收拾东西。
梅儿自然要上前帮忙。大喵也上前背上红木供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