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李淳风照例用过草药大餐,骑上大喵,在梅儿的指引下,向着崂山派藏经阁行去。
大喵脚程很快,绕过两座山峰之后,李淳风等人已经踏上一条宽阔的大路。这段路靠近清风真人修行之地,来往行人寥寥无几。但这些人看见骑着大喵的李淳风,以及旁边一口一个少主的梅儿,却立刻躬身行礼,退在大路两旁。
清风真人喜欢清静,往日若无要事,很少四处走动,况且即使有事,也往往遁光来去,崂山弟子认识清风真人的并不多。但梅儿作为清风真人的侍女,经常在崂山各处走动,替清风真人处理杂事,自然有许多人认得她,不敢得罪她。因而此刻听梅儿称呼李淳风“少主”,大家自然对李淳风身份有所猜测,退在一旁,免得招惹麻烦。
李淳风见这些人如此礼让,不免有些不自在,但不自在之后,心中却升起一股得意,只是随后,这些心思全被李淳风压了下去。
“狐假虎威”,这是他近来学会的一个成语。而他现在,就是那只借着清风真人虎威的狐狸,并非靠真本事令人敬畏礼让,有什么好得意的。
如此想着,李淳风再见到有人行礼让路之时,心态自然平和许多,彷如一缕清风拂过巍巍高山,留不下任何痕迹,身上也带上一点超然出尘的韵味。
“淳风我儿,果然天生适合修道。如果根骨在好上一些,就完美了。”
清风真人低头看着缓缓流过的溪水,水面上映照出李淳风的影像。当她清楚看到李淳风神态前后变化时,脸上露出喜悦之情,不由自主开口称赞。
在清风真人的观念中,根骨决定一个人吸纳天地灵气的速度,这固然非常重要。但在修为层次尚浅之时,却可以用大量草药灵丹来弥补。直到修为高深,所需各种天材地宝越发稀有难寻,根骨的影响才越来越重要。
而一个人的心态是否适合修行,却从一开始就发挥巨大的作用。超然出尘,仿佛跳出滚滚红尘,如神佛一般俯视众生,并且这看的纯粹,不含丝毫骄傲自满等情绪,自然不会被别人行为观点影响本心,无疑更利于修行。
李淳风不知他神态变化全都落入清风真人眼中,只是一边骑着大喵前行,一边听着梅儿如麻雀般兴奋的介绍着崂山的一些趣事,对避让在路旁的“师兄们”只是一眼扫过,就如看向路边草木建筑。
“少主,你看!”梅儿抬手指着左前方一片占地甚广的建筑群,兴致勃勃的介绍着,“若要拜入咱们崂山派,先需要通过入门考验,成为记名弟子,修习基础功法,只有崭露头角,得人看重,收为弟子,才算咱们崂山派正式弟子。而前面那片,正是记名弟子们的住所。”
“哦!”李淳风点头一笑。
“说来挺有意思的,许多人成为正式弟子后,师父总喜欢赐下新的名字,或者道号。嘻嘻,咱们崂山派中目前有一百二十七个‘明月’。少主,你若在藏经阁外唤一声明月师兄,准有人回头来看。”梅儿说到这里自然笑个不停。
李淳风点了点头。果然如各种传记所载一般,许多人喜欢用“清风”、“明月”作为道号赐下,不过崂山居然有一百二十七个“明月”,还是足以让人惊讶。
“梅儿,咱们崂山有多少‘清风’,不知你数过没有?”
“少主,这还用数!自从主人成就金丹,咱们崂山上下,还有何人敢用清风作为道号!”梅儿说到这里,脑袋高高的仰起,露出粉嫩白皙的脖子,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二人边说边笑,绕过记名弟子的住所之后,来到了藏宝阁、藏丹阁。这来往弟子多了起来,一个个精神饱满,神态自若,纵然见到李淳风与梅儿两人,也只是点头一礼,不在退往路旁。
“咱们崂山每月总有任务颁布,或在派中各处执役,如山门处的知客,炼丹房的风火童子等,也或者派下山去,行走各地,斩妖除魔,收集灵材。而这些任务只要完成,师门必有奖赏,根据功劳大小,可以换取灵丹、法宝,甚至各种法术。因而这里两处与藏经阁,每日才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只是法术相比灵丹法宝,更加珍贵,所需功劳更多,因而一般能去藏经阁挑选法术的人,大多都是本派精英弟子,一身修为不弱……”
说着,二人越过藏宝阁、藏丹阁,来到一处院落。这里院门大开,上面金光闪闪写着三个大字——“藏经阁”。李淳风好奇的向里面看去,就见一座七层宝塔立在院中。在宝塔之前,摆放着一桌一椅,椅子上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手持毛笔刷刷点点,专心的记录着什么。
李淳风走到近前,这老者也不抬头,只是伸出左手,似乎向他讨要什么,当发现并无反应,这才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道:“别磨磨蹭蹭的,把令牌给我!”
李淳风一头雾水搞不清状况,却是梅儿一下蹦到前面,一把抓住毛笔,从老者手中抽出,同时嘴中嚷嚷着:“好你个老松树,我过来你也敢要令牌!”
“哦,原来是梅儿啊!不知清风真人派你前来是要查找哪种法术?”老者呵呵一笑,也不生气,对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