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胃口就要越来越大!”
“这三个州的兵权都在他手上,你已经接连发旨,他却一再推脱。”
“哼,孤才不相信他什么‘抱恙’之称!他是战神,他无往不胜,居然在这个时候畏缩不前!”
那老人黯然,他与苏护相交,护素以长辈尊之。其实,苏护不愿出征抗敌自有其不得已的苦衷:他的一双爱女,因祭礼之事死了一人,另一个成了罪人,入朝成为阶下之囚,朝不保夕。这件事对他的打击非同小可,他无心恋战也情有可原。
“王叔,别人不理解我,我相信你是理解我的。”帝辛开口,面对他的叔父——亦是当朝亚相比干。
“我预料到鬼方会有所行动,所以之前力保苏妲己的性命,就想在这个关键时节作为筹码,迫使苏护出征。熟料梅伯那个老匹夫,坚持要治妲己的罪;如今倒好,那小妮子更是干脆出逃了事!若是让她逃回冀州,再让苏护出征可就难了。”
比干陷入了沉思,他素来被尊为圣贤,忠信仁义无人出其右。可在他看来,忠与信、仁与义很多时候都难以两全。
案上的烛火一点点暗下去,帝辛再次握紧了拳头:跑吧,苏妲己,看你能不能跑出孤王的手掌心。
三月的风清冷入骨,在飘零的梅树下,她听闻了那个消息。
正如她自己的直觉,她终于没能等到哪吒的搭救。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连见你一面也变得奢侈。
殷郊告诉她:大王下令,两日后处决凌非阁所有奴才。
“……”妲己一阵失语。
“父王的理由是看守不利,逃了重犯。”殷郊平静的眼神里没有波澜。可她听出了他话语中隐藏的小心翼翼。
是自己连累了他们。
“殿下,请你帮我一个忙。”
“说吧。”
“麻烦你帮我捎个话给哪吒,我可能等不到他了。”
说着,她扯下手腕上的白丝巾递给殷郊:“这个,麻烦你交给他。”
殷郊接过那丝巾,问:“……你要干什么?”
妲己轻轻一笑:“不得不承认,你父王真的很聪明。”
殷郊一阵沉默。
妲己俯身捡起一片花瓣:“他若是想惩治凌非阁的人,当场就能格杀。不过他却选择两天后执行,还把这个消息大张旗鼓地宣布出去……他到底想怎么样呢?”
“原来你也看出了父王的心思。”殷郊垂下了眼帘。
“我若不回去,就有一堆人为我殉葬。我能怎么办?看着他们去死?因为是奴隶,就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付出生命吗?”
妲己苦笑一声,义无反顾地转身离去。
母亲为她改名时说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日后若能时刻保护自己,你便会终生无恙;若与人强行出头,就只能走向地狱之路,永不翻身。”
母亲,出头非吾愿,只是女儿这一生,注定负债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