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过期的车票。本来天气寒冷,我穿了一件升B时买的棉袄,早已陈旧,他们个个都穿的是名贵服装,戴着闪闪发光的手表,其中大表弟穿的是一千多元一件的褐色短大衣;三表弟著的是一件貂皮大衣,所以我坐在他们中间就犹如乞丐与富翁坐在一起。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显得气大财粗,特别是两个表弟从升A以后,日进斗金,身价飙升,有车有房,身家何止百万?不过,三表弟做人低调,说话平和;而他的哥哥就不是那个样子,有一次我们两个坐在他的车上,我问他:“是你的钱多,还是三表弟的钱多”?他漫不经心的说:“他要是比我的钱多,他就是我的老总了”。停了一会他又冒出了一句,说三表弟“长个要饭的相,将来还是得问他要钱花”。听他平时说话的口气,看他摆那个架势和表情,好像这个世界上他是最有钱的人,很可能他真的不知道卡耐基、比尔。盖次。李嘉诚和马云等这些人的名字。当然鲁文智和他母亲喜笑言开也是有道理的,接管团队第一个月下边就上了六七十套单子,除了上交和发放团队上个月的工资还净赚**万元。不过后来听说这次回老家接青青花了不少钱。
吃罢饭以后,我不想在那里坐冷板凳,想提前离开,因为夜深,天气会更冷,回到五0厂还需要一个多小时。同时我又这么大的岁数了,虽说是穿的是棉袄,但只能抗寒不能保暖,如果冻病了,孩子们不在身边,又没有一个熟人,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那里,莫说会有人过问和关心,就是死了也没有人知道。在这个行业里,除了美丽的谎言和带血的钞票,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
我本打算乘坐公交车走,但三表弟做事很有人情味,坚持要用他的车把我送回五0厂。在路上他跟我大致谈了一下去福建帮助鲁文智接青青过来的情况,他告诉我青青的父亲不仅是不认可这个行业而且也坚决反对女儿与鲁文智的这门亲事。青青就像西汉时期的卓文君和司马相如一样,不顾父亲的反对,跟着鲁文智一块过来的。三表弟还说,鲁文智这次回福建老家接青青过来,花掉的有好几万元钱。
车到了五0厂大门前面,三表弟问我能不能让他到我屋里坐一会,喝杯白开水?从内心里说我很想让他过去坐一会聊一下天,但不能答应让他过去,便回应了他一句:“最好不去”,他问为什么?我说“我住的是贫民窟”,三表弟立即明白我的意,他是个很明智的人,不愿意伤害我的自尊心,安慰了我几句就把车掉过头开走了。
我着怀惆怅的心情,形单影只的走在回屋的路上,寒气袭人,路灯昏暗。天上阴云密布,地上行人希少,穿过铁路下面的桥梁涵洞,跨越污水横流的坑坑洼洼走进屋里。我坐在沙发上,脚踩在冰冷的水泥地平上,眼望着天花板上下垂的蜘蛛网兜,倍感孤独和凄凉。感觉这个事的背后好像隐藏着一个大阴谋,难道表弟真的居心叵测?但有一点是必然的,那就是一个人,只要贪欲之心过于强烈,就会萌生卑鄙动机,卑鄙的动机就会摧生卑鄙的手段和行动。不管怎样,这个事对我产生了很大的刺激,作为行业里自以为唯一会做人的表弟,这个事做的给人的感觉好像有点偷偷摸摸,不是太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