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事的一时喧嚣和沉寂,最终都逃不脱时间老人的公正评判
永州的柳子庙虽然没有广西柳宗元祠那么宏大,但它所蕴藏的文化内涵都是一样的,庙内同样有“三绝碑”,所谓三绝碑,就是《罗池庙享神诗碑》,根据史料记载:这个碑文是唐宋八大家之一韩愈撰文、又是唐宋八大家之一北宋大才子苏轼书写,碑文所歌颂的内容又是唐宋八大家之一柳宗元为官时所实行的德政,所以才被称为“三绝碑”。
祠庙院里前来参观的游人不是太多,但无不在柳司马塑像前焚香烧纸,虔诚祭拜。在游人中,从言谈举止上观察,大多属于知识阶层和地方官僚阶层,其它阶层的人并不是太多。凡是来柳子庙游览的人多数都有一定的文化内涵,怀着对中国历史名人和博大精深的传统文化的敬仰,而不是希望柳宗元的在天之灵能够保佑自己发什么横财,那些粗鄙市井之徒和贪官污吏也不会到此一游。前者不愿意来,是因为他们除了蝇营狗苟和粗野低俗以外,不知文化与艺术为何物?后者不敢来是因为在柳司马目光的扫射下,自然会感到自己为官灵魂的龌龊和两腿发抖。
三表弟这次带我们拜谒柳子庙,其实也是有的放矢的,据说他曾因车祸造成一只眼睛失明和几次车祸都幸免于难后,开始慈悲为怀,每到一地都去寺庙焚香跪拜,祈祷神灵保佑。他去少林寺旅游时,见到寺庙路旁老年残苦之人,就施舍一百元钱,听说他那次施舍的钱有好几百元。这次也是一样,走进祠庙大门,就买了好多高香,双膝跪地,叩头祭拜,看样子十分虔诚。不过我到觉得柳子厚他老先贤对于三表弟所送上的冥钱不会轻而易举的笑纳,对他的祈祷庇护也会仔细掂量一番,我们的先哲曾一语破的地告诫世人:拜佛求神,不如积阴德于冥冥之中。
我们又来到了文化展厅,是祠庙其中的一个阅览室,空间虽然不是太大,但里面集中体现了柳宗元谪居永州十年关心百姓疾苦的本民思想和文学艺术价值。展厅的三面墙壁上展示的是柳宗元的《永州八记》和其中著名的篇章《捕蛇者说》,还有那首千百年来脍炙人口的五言绝句《江雪》等;另一面墙壁上展示的是历代骚客和当代名人对柳宗元的面怀及书法艺术。我们在展厅驻足很久,三表弟虽然也让大家品读墙壁上的诗文,但因是文言文,我们当中没有人读懂它的含义,我同样是囫囵吞枣,不求甚解,不过能略知一二。古人说,读书贵在剔其毛,扒其皮,削其肉,碎其骨,才能食其髓。尤其是《捕蛇者说》这篇古文,早有接触,也不知阅读了多少遍。正如古人所言:读未见书如得良友,见已读书如逢故人。而今重读柳宗元的这一千古名篇,随着岁月的延伸,对它的历史和现实意义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当时我在想,柳宗元作为那个时期被降级使用的高级别公务员,竟然敢公开撰文揭露当时的残酷苛政,为农民呐喊,即便是在今天也是个政治纪律问题,敢于说实话才是这篇文章的最可贵之处。自从有阶级以来,苛捐杂税一直是压在农民阶级身上的一座大山,“孔子过泰山侧,有妇人哭于墓前二哀“,在两千多年以前,就发出过”苛政猛于虎也“的感叹,历朝历代,朝纲崩溃,政权更迭,社会矛盾激化,爆发农民起义,无不与苛政有很大的关系或直接关系。
新中国成立以后,我们党和政府彻底废除了国民党附加在农民身上的各种苛捐杂税,使农民得以休养生息。广大农村在在分田到户之前,国家对农民实行的是轻敛薄赋的政策,农民只交公粮和余粮,当时统称叫公余粮,也叫爱国粮。公粮就是农民应向国家缴纳的税金,每年人均仅有几元钱,农民没钱,就用粮食折价作为农业税金;余粮就是国家依法有偿向农民征收除掉口粮、种籽和饲料以后多余的粮食,每年人均只有十几斤,最后生产条件改善了,也不过几十斤,国家征收农民的余粮,都是按国家规定的价格给钱,那是叫余粮款,领回来分给农民,对于上面分下来的粮钱任务支标,包括救济粮款,任何单位和个人都不得随意加码和克扣,逢上歉收和灾年,国家就减免税赋。当时农民除了要向国家缴纳少量的公余粮以外,还有一定的棉花、油料和生猪任务,国家都合理付钱。另外在农闲的时侯,农民自备粮柴无偿去为国家兴修水利。
到了八十年代末期,有关对农民税赋的征收有了加重的苗头,那时不叫苛捐杂税,而是叫乡村提留,就是从农民的劳动成果中提出来一部分留给乡村两级官员的费用。后来被上级政府认定为农民负担。从九十年代开始农民负担逐年加重,直到二0一三年这个十多年间,在我的记意里,农民负担是解放以来最繁重的时期,已经达到了无以复加和不堪负重的程度,每年人均税负已达到几百元之多,另外还有什么棉花款、油料款和出工费等名目繁多的苛捐杂税,大大超过农民的承受能力,所征收的措施采取的都是高压手段。每年夏秋,安种将毕,地方官府开始组织粮款和超生子女费征收宣传车,架上高音喇叭,到各村庄巡回播放,逐户发放《粮款催交通知书》,这叫前期工作。继而组织几十号人马,美其名曰粮款征收小分队,并动用警力带着刑具配合,开卡车或农用四轮车,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