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冰竹岛上木屋之内,九沉颓然地坐在地上,周身血气凝转,自愈效果却非常不明显。涉音悄悄蹲在他身边,担忧地看着他,正欲开口问他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九沉便先开口了:“荒崖修,已经不再是原来的荒崖修了……”
涉音微怔,问:“是他伤了你吗?你和他又没什么宿怨,干嘛打了起来……”说到这里,她又有些埋怨九沉了,没什么事情就和别人闹矛盾,真的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吗?
九沉看向她,伸出右手,似乎想去触摸她的头发,却又半途收了回来,说道:“没事,只是许久不见他,打个招呼而已……”
涉音轻轻跪在腿上,说:“你还真是任性。”
“任性……是啊,他从不做毫无把握的事情……”九沉面色如常,语气却略显怪异。
涉音心知他所说的“他”是谁,有些无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九沉不再停留这个话题,问道:“他又是来做什么?”听说他忙得很,竟然又有时间出现在这里了么?
涉音说:“薄言此次是来找你的,他说有事要与你谈。”
“我和他,没什么好谈。”
话音一落,墨谷薄言便出现在了门边,淡淡地说:“老友,你还是这么不近人情,和我这般没话说吗?”
九沉不答,气氛突然尴尬起来。荒崖弃站在他身后,看了看九沉,打破沉默:“师母,你的手没事吧……”他一问完,九沉便抬起经脉被断的右手,强行用翼能贯穿连通,击出一道气流打在荒崖弃肩头,荒崖弃猛一后退,撞到墙上,肩胛骨几乎要碎掉。他有种自己没事找事的感觉了……
墨谷薄言见此,嘴角上扬,说道:“不愧是多年前,莱纳的不败传奇。”
荒崖弃握着肩膀,默默吐槽,这些强者之间,都是这么说话的吗,总带着一股战意啊……
墨谷薄言的这话,明显带着嘲讽之意啊……
九沉却无视他说的话,问道:“你不是一直在等我吗,有什么事情说吧。”
墨谷薄言淡淡一笑,说:“有些事情,还是我们单独谈谈好。”
涉音一听,缓缓站了起来,对荒崖弃说道:“我们先出去吧。”
荒崖弃看了看周围,跟着涉音走了出去,离开木屋之后,他才疑惑地问道:“师傅,怎么不见枭和倾竹那丫头……”
涉音抬眉,说道:“我还正想问你呢,怎么不见皇枭和倾竹跟你一起回来。”荒崖弃一愣,顿时慌乱起来,他们根本没有回来,是还在帝都吗?他们在等他?按理来说也不对啊,他既然已经成了逃犯,没理由还待在帝都,皇枭他们也没必要待在帝都了……
那么,会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他们两个人,一个废人,一个弱女子,遇上个山贼土匪都打不过吧……
荒崖弃似是自言自语一般说着:“这下糟了……”然后立刻告别涉音,准备离开北海再往帝都。
走到一半又折了回来,拿出晶莹如宝石一般的翼能结晶,放到涉音手中,说道:“涉音师傅,这个东西你先替我保管,我去找回倾竹他们……”
涉音看着他,无言:“弃……”不待挽留,荒崖弃便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之中。
2。
涉音离开之后,墨谷薄言半蹲在九沉身边,说道:“此时此刻的你,还真是脆弱极了,我真害怕我自己控制不住。”
九沉面无表情:“你想除掉我的心,还是和以前一样强烈。”
“你还真是了解我,说起来,你比涉音更明白我呢,这真是让我感慨。”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也做不了。”以前他杀不掉,现在杀不了,墨谷薄言不可能在这里动手。
“其实我最厌恶,你这种目中无人的表情。”
“那不过是你的臆想,百年前我就失去了表情这种东西。”
“哼,我想,在我面前,你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你又臆想了……你难道就是为了说这些?”
“我只是突然不想说了而已。”
“哦。”
“九沉,你好好保重,我先走了。”墨谷薄言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停顿几秒才转身离开。
脚步声消失之后,九沉的手仿佛才放松下来,胸口上压着的气势才缓缓消散。墨谷薄言心中,战胜他的执念到底有多么深?哪怕是杀不了他,也要占尽便宜,将全部的威压堆积在他身上……
墨谷薄言嘴角微微上扬,告别站在门口的涉音,离开北海。他想,九沉现在的状态,定是压抑的很辛苦……
涉音并没有因为荒崖弃等人的事情,再次请求墨谷薄言帮忙,她想,一切还是交给他们自己比较好,毕竟碍于倾竹的身份,他们还不至于到那危险的境地。
3。
“姓名,国籍,翼阶。”一身白衣的少女坐在桌前,如同往常一般问道。
浮空岛屿周围,空间仿佛水波一般扭曲着。来人双眼被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