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身着盔甲的禁卫军包围着荒崖弃,同一时间,霎时而动,举着长枪,刺向荒崖弃。
荒崖弃的掌心不由得冒出了汗珠,握着“千葬”的手紧了紧。
他不能被抓,要是被抓,只能在舆论之中,做一个替死鬼了,赤和阎,他们可不是什么仁慈之人,就算看在神舞的面子上,赤那样的预言师也是秉持一贯作风,不会插手这些事,只能说他倒霉。
他凝聚翼能,强行挡下众人的攻击,将他们击退半步,然后大声说道:“我要见朗帝,我是无辜的!”
褚季听到他说的这句话,收回翼,落到他面前,激起数丈高的尘埃,神色冷凝。褚季说:“所有罪犯,都说自己的无辜的。”
荒崖弃不敢轻易硬拼,收好良靖的翼魂,说道:“我叫荒崖弃,我要见朗帝!”
褚季眉头微皱,脑中闪过某个人影,正在思索之间,忽然身后一个禁卫军上前来,凑近他说了一句什么,他周身翼能迅速流转起来,凭空划出一道流光击向荒崖弃,他默然道:“大胆罪犯,竟敢挖出国师的翼魂!你以为说出某个姓氏,就能让我放过你吗?众将听令,将此犯就地正法!”
听到“就地正法”四个字,荒崖弃一愣,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褚季已经消失在他面前,得到命令的禁卫军们猛然冲向荒崖弃。
在毫不留情的攻势之下,荒崖弃无奈,翼能聚集于“千葬”之上,迅速挥斩。
剑光所到之处,皆是皮开肉绽,能挡的禁卫军们都挡下,不能挡下的,伤口绽开,鲜血流出。
“千葬剑式——流千斩。”荒崖弃踏步,挥剑,一气呵成,直取一个禁卫军的人头。
人头倒地,血流不止,荒崖弃握剑的手有些颤抖,他一直都知道,人的生命如此廉价,若非不得已,他又怎么会这么做?
他的剑再快,也敌不过禁卫军人数之众,斩杀一人之后,荒崖弃的背后,十几杆枪直刺而来。
他急忙转身,提剑一挡,却不敌众人合力,身体猛然后退,然而背后又是一阵杀意袭来,他转身不及,护体翼能被刺穿,划出两个大口子。背后双翼用力张开,震退周围众人,跃至空中,将“千葬”插回体内,手中翼能凝聚。
庞大的翼能从四周向脚底下禁卫军袭来,如同翻卷的紫色海浪,一波接着一波,翼能翻卷之中,仿佛夹杂着海浪的呼啸。
“禁咒——沧海无极!”
翼阶偏低的禁卫军护体翼能被轰然震碎,直接破掉,身体如同苍白的纸张,被强大的力量撕成碎片。
天权司长褚季眼神一凛,心中直道低估了此人的实力,站在他一旁的地权司司长淡淡一笑,说:“如此天赋异禀的罪犯,不早点除掉,恐怕天权司长寝食难安吧……”
褚季冷漠地说:“地权司长说笑了。”
地权司长“呵呵”笑着,对于他为何不出手一击制胜,也无所谓,他也很乐于看到这个年轻人带给自己更大的惊奇。
2。
阎扶着赤,走在诺迩城外山郊的小树林之中。
赤苦涩一笑,说:“你的武技,我还真是承受不起。”
阎面无表情:“你知道就好。”他们之间的差距,不仅仅是一大阶。
赤叹了口气,说:“没能吞噬师兄的预言师之血,还差点搭上自己的力量了……没想到,良靖做这一切,竟然毫无理由,不过,他的确证明了,天命是可逆的。”
阎将赤甩在地上,说:“预言师,还真弱。”
赤淡淡一笑,坐在地上说:“阎,多谢你了……不久之后,我就会离开莱纳了,这个地方,再也没有我存在的理由了。所谓天命,都只是尘埃之中最渺小的一部分。”
阎沉默不语。
赤说:“你知道吗?我曾经透彻过你的未来,但是现在,我不会将它说出来了,你的命运,始终掌握在你自己手里。”
阎依旧沉默不语。
赤继续说:“师父死后,将力量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给了我,一部分给了良靖,他认为,对于天命,只存半知半疑便是最好的,但是他不知道,这会让我和良靖,将对方视为宿敌,因为对于什么都只了解一半,所以想要知道更多,想要看到更多,承接了预言师之血之后,一直想要吞噬掉对方的那部分力量。遇到神舞之后,我明白了很多,我活了这么多年,无法晋阶,只能依靠着她存活在这世界上,她被困混沌之境之后,救出她,又成了我的执念,但是,她直到灰飞烟灭,也只是深深记得你而已,我终究比不上你,不管是力量,还是她……”
阎还是沉默不语。
赤笑了笑,说:“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很多时候都是因为崇拜,而你……恰好有让女人崇拜的资本……”
阎拉起赤,说:“走吧,再坐下去,说不定会有追兵过来。”
赤缓缓起身,回头看了一眼在黑夜中美轮美奂的帝都诺迩,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至于荒崖弃,一切皆看他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