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山头上的男人如同雕像,平视着远方,威压尽在沉默中。
荒崖弃远远地看着九沉,还在原地等待着,他的记忆力一向极好,他现在可以肯定,九沉这几天来,根本没有移动过!
阎并不意外见到九沉,他丢下荒崖弃,飞身走到他面前,仿佛只是看一眼,就完成他们的叙旧仪式。
荒崖弃跟上去,对九沉说:“师母,我回来了,人已经顺利带到。”
九沉点点头,说:“嗯,如此甚好。我尚有要事,先行一步。”
阎一脸漠然,对九沉的事情毫无兴趣,淡淡地对荒崖弃说:“走吧。”
荒崖弃有些无奈,果然强者是思想也不是他能理解的,等了好几天,居然说走就走。
阎不是九沉,怪癖似乎少点,就拿前往北海冰竹来说,他就不会选择走着回去。
荒崖弃第一次见识到,神阶强者的传送阵有多么强,眨眼之间,他们就来到北海冰面之上,离开时被九沉破坏的结界已经再次修好,荒崖弃看了看阎——他已经看到了这个不久的结界的结局。
阎左脚一踏,翼能释放,如弧形散开,瞬间击碎结界。远远地就看到倾竹蹦跶的身影,荒崖弃紧跟在阎身后,踩在冰面上,进入岛上。
涉音感知结界已破,便在冰竹林里等待着。
阎看着涉音绝美的面容,有刹那的失神,荒崖弃这才发现,涉音和神舞,长得有半分神似,气质也如出一辙……
这都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的故事吗?
涉音缓缓开口,声若天籁:“多年前有幸见过一眼,惊鸿一瞥,并不知道你的天赋就是复苏。”
阎已经不再多想,沉声道:“带路吧。”
涉音说:“这边请。”
荒崖弃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顿时觉得有压力了,不知为何,九沉身边都没有,但在阎身边,就是觉得有压力。
三人来到枭躺着的冰棺前,阎淡淡看了一眼,说道:“翼魂已废,我虽能救活他,但是这一身修为只能重新开始了。”
涉音说:“无妨,动手吧。”修为,来日再想办法就是。
……
2。
煮酒楼内,四楼甲字间内,一个男人稳稳地坐着,双手环着胸,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另一个男人一身鲜艳的红色衣袍,松松垮垮地穿着,露出半个胸膛,慵懒地靠在那个男人身上,搂着他的肩,手中酒壶似是无力地拿着。
红衣男人一脸醉态,靠在他身上还不停乱动,扯着他身上的精致复杂的贵族服饰。
西秋堂再也忍不住,用力推开了他:“你给我滚开。”
红衣男人长发披肩,倒在地上像是女子一般。他缓缓爬起来,幽怨地看着西秋堂,说:“秋堂,你还真是冷漠,没有人情味。”
“我问你呢,尊君月在哪。”西秋堂站了起来,离他远远的。
地上的男人装睡,不发出任何声音。
他狠狠踩在了他的肩膀上,说:“宫棠,你够了。”
宫棠无力地伸出一只手,示意他停,然后爬了起来,说:“三日前,在西南部似乎有他的消息,不过现在,恐怕只有一个地方能够找到他了……”
西秋堂:“在哪?”
“你们西家,西邺的脑子才是最强大的,估计他早就猜到了……”
西秋堂沉默着,他总不可能去问西邺吧?他再踩了踩宫棠,道:“说人话。”
“一个安全的地方,安全到就算你找到他也奈何不了他的地方……秋堂,你真的要和西风默联手吗?”宫棠往嘴里灌了灌酒,半醉不醒地问他。
西秋堂一脚踢开他,面无表情地绕过他走了出去,他说:“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一个安全到就算找到了他也奈何不了他的地方,这种地方……
果然真的是安全,但是,既然如此,也就没有散播这个消息的必要了,想找他的人自然会找到。
3。
荒崖弃终于明确感到了枭的呼吸,阎收回手中翼能,说:“不久就会醒来了,任务已成,我也该走了。”
他看向荒崖弃:“记住,你欠我两条命。”话音一落,直接划出传送阵,身形消失在涉音和荒崖弃眼前。
涉音略显疑惑,问:“他说的两条命是什么意思?”
荒崖弃淡淡地说:“哦,就是在诺迩城外碰见了一个顺便救了而已……师傅以前认识阎吗?”
涉音微微闭眼,回想了一下,说:“只是记得见过这个人而已,太久了,记不清了……但是,九沉和他应该有些接触……”
她刚一说完,冰棺中的人便缓缓苏醒,心跳的速度逐渐增加,直到恢复正常,他睁开了眼,一脸迷茫。
荒崖弃凑过去,试探性地唤了唤他:“枭?”
皇枭身体虚软,他见状赶紧扶起他,皇枭看着他,脑中隐约想起自己当日……
分明是翼魂尽毁,爆体而亡啊?现在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