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帝都诺迩,每条街上都灯火通明,皇城之内歌舞升平,诺迩学院之内的学生们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欢庆一年内最盛大的节日,自主举行的活动都乐在其中。
皇城之外偏僻的山谷之内,巨大的底下宫殿依旧阴森。
“唉……这一年又快完了,已经记不清我们两合作了多少年了,没想到这一个天昶节又要和你一起,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张脸都快要吐了……”赤似乎连看都不想看阎。
阎一脸认真地说:“同感。”他看到他,也觉得想吐,每天只会坐在这个阴沉沉的椅子上,如同一个君王一样高深莫测,使唤自己倒是很勤快。
有多少个天昶节,没能和自己心中最想见到的人一起了?阎已经记不清了……
赤忽然问:“有没有兴趣出去潇洒一下?听说诺迩有个很有名的不夜街,美女如云。”
阎:“没兴趣。”
赤叹了口气,略带自嘲地说:“说的也是,所有人在她面前都是庸脂俗粉。”
阎:“也不一定,北海冰竹里的那个倒和她有几分相似。”
赤语塞,他们的对话方式百年不变,永远无法统一。许久,他说:“那可是九沉的老婆……”
阎这才想起他上次所说的话,整个莱纳,除了九阶翼神之外,还有谁是他的对手,他仔细地想了想,已经有了结论。“上次你说起九沉,我研究了下,他不可能完败我。”
赤仿佛早已不当回事了,莱纳虽说强者如林,但是七阶翼神以上的人也就这些人,他如同自言自语一般地说:“九阶翼神荒崖修已经出关,尊君月也已经破封,八阶翼神九沉,墨谷薄言,还有你,都尚且动向不明,七阶翼神西家大长老邺,煮酒楼老板宫棠,莱纳第一猎人楚歾……最近出现在我脑海里的,也都深藏不露……”
阎突然打断他:“我的动向你不是最清楚吗?”
赤:“呵呵……”人也是会变的,变得会说些冷冷的玩笑了。
突然脑中清晰的星象图一变,赤忽然笑了笑,说:“马上,又有好戏开场了……”
阎:“……”
利用自己预言师的血统,寻找自己的乐趣,算是恶趣味吗?
2。
皇族的豪华阵容游荡在帝都大街之上,十几头独角兽拉着精致奢华的车缓步走在铺满黑石的路上,第一辆车上,是莱纳现任帝君——朗帝皇西朗,紧跟其后的,是帝后,第三辆车上,是现在年龄最大的皇子——五皇子皇苏逸,皇苏逸之后,是第九子——皇开宇,皇子之后,就是天地星月四大司长了……
朗帝在位近百年,后代共九子,除了病死与后天意外死亡的,只有七子,然而在几十年前的边境之战之后,只余下三子,五皇子皇苏逸,七皇子皇枭,九皇子皇开宇。严格意义上,储君之位已经非皇苏逸莫属了,因为七皇子在被贬之后,永不得入帝都,已经下落不明。
这样的帝国,已经开始腐朽了不是吗?就算朗帝政治开明,也改变不了贵族之间频繁的明争暗斗……
白衣男人看着车水马龙的大街,深邃的目光死死盯着遮挡着天权司司长的车窗帘,隐约之间,可见一张小麦色的脸,轮廓深刻,略显风霜,实际年龄过百,却像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
这样的帝国,只有继续腐朽下去了,听说天权司长铁面无私,秉公执法,但是有人要买他的命,如此有挑战性的事情,他怎么能不做呢?
就在车队下一次转弯的时候,他飞身一跃,同时背后银色双翼张开,流光飞舞,盖过了街道上明亮闪耀的灯光,所有人都愣了一愣,他毫不犹豫,拔剑直刺天权司长那辆车……
圣翼14701年天昶节,天权司长褚季遇刺……
天权司长身受重伤,刺客受伤之后脱逃,身份已明,天权司现全力缉捕此人……
3。
北海冰竹岛上,简陋的木屋之内,七八个人围坐在一团,吃着涉音亲手做的饭。
荒崖弃看着这清一色的美女,又看了看九沉,猛然想起,往年他没在的时候,九沉都是一个人站在一群年轻美女当中,泰然自若……
倾竹忽然拍了拍荒崖弃,鄙夷地看着他,说:“师弟,别贼眉鼠眼地东张西望!吃你的吧!”说完夹了一块兔肉放他碗里。
荒崖弃嘴角抽搐,她哪只眼睛看到他贼眉鼠眼了?
这些师姐们,对荒崖弃似乎都很有兴趣,一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半个时辰之后,他就坐不住了,吃饱喝足之后一个人走到外面去。
他可不想被这些人当猴子看……
他面无表情地坐在门口不远的石头上,看着天空,恍惚想起曾经和谁看过星星……
没过多久,倾竹也出来了,坐在他身边,打断了他的思考:“你是在想家吗?”
“啊……嗯……我在想,那个男人在哪?”
“男人?在哪?”她怪异地看着他。
荒崖弃白她一眼,说:“我父亲,不知道他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