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个满身杀戮的人,身上总会有常人所没有的的血腥气,隔得很远就能感觉到。
当然,九沉那样的,更多的原因是由于自身的天赋。
根据指示,荒崖弃前往南部荒原,他猜想,犯人之所以逃往这里,是希望借着南部荒原嶙峋的怪石和恶劣的环境来掩护自己,但是,这样做的话,也存在了很大的弊端,因为环境恶劣,那里荒无人烟,要找到一个活人,也很方便。
荒崖弃只希望快点找到那个人,否则清流肯定又要多想什么了。
到达荒原之后,荒崖弃才知道,这个连名字都简陋到可以说没有的荒原,环境恶劣得名副其实。
风沙漫天,视线所及之处,仅仅是眼前十几米,大大小小的怪石毫无规则地林立这,像是一只只被泥土覆盖的怪兽。
荒崖弃看着这个泥黄的世界,连吐槽的心情都没有了。他突然很想拥有一个灵敏的鼻子,这样就能找出那个人在哪了。
他一步一步深入,漫无目的,身上沾满了被风吹起的尘土。
走了半个多时辰之后,荒崖弃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他失策了,本以为这个任务非常简单,没想到才刚开始,就已经超出了自己预计的时间。
他眉头微皱,手中翼能凝聚,划开一个紫色的传送阵,流光从脚底下升起,直窜他的额头。
就在他准备划传送阵离开的时候,一个沙哑暗沉又不失浑厚的声音响起:“天权司的人还真是小看我,派出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来对付我吗?”
荒崖弃微怔,瞬间收回翼能,取消传送阵,他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依旧只见漫天黄沙飞扬。下一秒,黄沙之中,一个黑色的影子逐渐增大,迅速冲向荒崖弃。
卷轴上说,这个逃犯是身受重伤,而且翼阶并未超出自己,然而听他的声音,没有丝毫受伤的意思,这样看来,卷轴上的指示出错了。
一个魁梧高大的男人轰然落地,身上没有任务翼能流动的气息,很显然,他是靠着身体的力量跳跃落地。荒崖弃看了看距离和高度,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力气有多么大。
巨大的尘烟轻轻落地,荒崖弃终于能够看清他的长相——来人脸上一条狰狞的疤痕,似乎年代久远,头发不长不短,略显凌乱,与卷轴上所画无二。
荒崖弃缓缓开口,说:“我不是天权司派来的人……”
魁梧的男人扯动脸上皮肉,诡异地笑了笑,说:“不是天权司的人……那就是为了钱给别人卖命的猎人了,我的档次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了……”
荒崖弃讽刺地笑了笑,说:“就你这样子,还想有什么高档次?”
看他长得这么丑,他都不忍心去打击他,他们两人的“档次”相差有多么大,按照莱纳贵族体系的法则,荒崖弃承袭父亲荒崖修,理论上拥有莱纳上等贵族的身份,除了帝君之外,和皇族的地位是同等的,整个莱纳的上等贵族,也不过几十人。
对方被他的态度激怒了,狠狠瞪着他,说:“你会为你的猖狂付出代价……”
荒崖弃一脸不屑:“我倒是想见识一下,你所说的代价是什么。”
男人握紧双拳,腿一踏,双脚陷入地面半公分,他怒视荒崖弃,翼能凝聚,挥拳相向。
2。
昏暗的大殿之内,殿下静静地半跪着三个人影。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现在混乱的情况,你就没有任何想要知道结局的事情吗?”如同君王一样,斜靠在精致的长椅的赤,淡淡地问道。
像往常一样站在一旁的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我并不指望你那半吊子预言师血统能做什么。”
赤神色瞬间变了变,但是眨眼又恢复正常,他笑了笑,说:“你什么时候能配合我一点,满足一下我想要为你解答的心情……”
他话音一落,阎便开口说:“那你说,西家和暗月的破封之战,哪一方会赢。”
一百多天,不长不短,吞天星命——尊君月,即将再现尘寰。
赤不经意地看了看殿下半跪着的三个人,反问他:“你觉得呢?”
阎说:“暗月第一使——孤月的力量尚不明,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
赤用手托着头,无所谓地告诉他:“孤月,就是九沉,你应该听说过……”毕竟阎也活了这么多年,对于莱纳的强者,大部分都算是认识了。
阎眯了眯眼,九沉这个名字,他确实不陌生,百年前几乎震动了整个莱纳大地,销声匿迹近百年,连人们都快忘却了那场血雨腥风,现在,是要重新出现在世人的眼中吗……不曾想到,他竟然还有这个身份。
沉默良久,他缓缓说:“如此……西家似乎占了上风,九沉虽是八阶翼神,但是西家大长老西邺,牵制住他一人不在话下,暗月剩下的五个人,不足一论。”
赤忽然诡谲地笑了笑,深藏别人看不懂的东西:“的确,西邺完全能够牵制九沉,只看他是不是愿意这么做了……”
阎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