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安静的木屋内,女子用的梳妆台摆放在一角,白色的双人床上轻纱微垂。
涉音坐在床边,腿上摆放着一本厚重的黑色大书,她认真地翻着,似乎在寻找些什么。
九沉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这个女人,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样,她就在自己的面前,他却有种无力感。终于,他缓缓开口,问:“你在找什么?”
涉音一边翻着印着古老文字的大书,一边回答他:“我在找能够帮助荒崖弃的方法。”
九沉沉声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觉得他的剑招有种淡淡的熟悉感了,因为他叫荒崖弃,跟荒崖修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涉音,就算如此,你还是要帮他吗?”他又想起了荒崖修,曾经在短短几招之内将他打败的人,那样从容与淡然的面容,他不会轻易忘记。
涉音放下书,摇了摇头,似乎是毫无头绪,她慢慢站起来,走到梳妆台边,缓缓坐下,将自己头上的发饰取下,如同瀑布一样的淡紫色长发垂到地面上,轻轻散开。
这就是她的回答了,她一向只做自己愿意的事情,她要帮他,那么他,便无法阻止,也不会阻止。九沉缓步走到她身后,看着明亮镜子里带着淡淡神圣的美丽容颜,右手不知不觉抚上她的长发。
涉音说:“我已经准备休息了,你要是没有其他的事的话,也早点去休息吧。”
听到这句话,九沉的动作有些僵硬,他微微使力将涉音从梳妆台前拉起,涉音转个身,站在他面前,淡淡地问他:“你还有什么事吗?”
依旧是那样的淡然,似乎一切都与她没有关系,九沉莫名一阵挫败与恼火,可他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沉默良久,他说:“你忘记你说过的话了吗?涉音,你说过,要救赎我,要将我带离充满血腥的黑暗世界,你说过要做我的光明……”万年不改的僵硬的脸色,突然多了很多人情味,眼眸中的柔情虽浅,却深藏于骨髓。
涉音却忍不住笑了笑,说:“你怎么突然又认真起来了,我什么时候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了?”
九沉又变回来冷硬的表情,似乎还有点怒意,他抬手摸了摸涉音的脸颊,说:“过几日带我再去泡泡冰竹泉,最近似乎又有人闻出了我身上的血腥味。”他低头靠近涉音的脖颈,闻了闻她身上天然的香气,眼中有一丝的惬意与舒适。
涉音推开他,皱了皱眉,说:“确实鲜血的气息又重了点。”
九沉却不让,反而紧紧地搂住她的纤腰,让她贴在自己胸前,下巴轻轻抵在她柔软的头发上,说道:“我有办法帮助荒崖弃,我能帮他的剑变成逐龙无法摧毁的武器……”
不知道他是真的想要帮助荒崖弃,还是想借此转移话题让涉音不再挣扎,他都已经成功了。涉音停下推搡,抬头看着他,问:“你真的愿意帮他,可是你……”
九沉说:“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会帮你,我并非是在帮他,我只是想帮你。”
“可是你……”涉音欲言又止。
他说:“没什么可是,这个世界上,我在乎的只有一个。”
他在乎的,只有她,其他的对他来说,都能抛却,哪怕是自己的生命,在这漫长的生命时光里,一直都是如此。
2。
对冰竹进行一番了解之后,荒崖弃回到房间内,有点疲惫地躺在小木屋的床上,他拉过柔软的羽毛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不知不觉想起在莱纳流传的一个古老的故事,一百三十六主神中的海洋之神和战争之神两位主神非常不合,海洋之神与一龙族女子相爱之后,战争之神为了证明自己强于海洋之神,与他争夺那个女子,在复杂的爱恨纠葛之中,自己却爱上已经成为海洋之神妻子的龙女,于是在诸神之战爆发之际,他砍下自己的手臂,沉******,一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爱,二是为了与她划清界限,在诸神之战中抛弃过往。海洋之神的妻子为之所感,将其炼成一柄绝世长枪,又还给战争之神……
不管故事的真实性有多大,海洋之神的肋骨——逐龙,与战争之神的手臂——碧海蓝天之间是有着不小的羁绊,它们能够互相感应。
曾经听荒崖修那个男人说过,龙类之血能够破除逐龙剑的特殊剑招——“逐龙九式”,那千葬是龙之骨血所造,大概附带直接破掉逐龙剑招的能力,可是若是经受不住逐龙的锋利,什么都成了空谈。
他不再多想,涉音已经答应帮自己了……总有一天,自己会见到尊君月的庐山真面目。
荒崖弃闭着眼,想着“混沌十二论”的心法。
神舞说过,混沌十二论共分为三,每一种又分四种境界。
第一种是“混沌之戮”,啸龙初论,惊天地,鸣凤二论,定乾坤,凰羽三论,破虚空,神麟四论,震苍穹。
第二种是“混沌之护”,凝海初论,护身脉,拔岳初论,挡神杀,裂地三论,避敌千里,天护四论,不坏之身。
第三种是“混沌之心”,千眼初论,辨天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