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他以为他是天之骄子,他以为他离开寂夜结界便能惊天动地,可是他摆脱不了人世生离死别的宿命,他救不了想救的人。
荒崖弃眼神有些呆滞,可他的大脑却没有停止。他看着一步步走进的男人,心中却没有畏惧。
他肆无忌惮,破釜沉舟,不是他想死,只是他想为枭出口气,他知道自己很可能会一败涂地,可是他想试一试,他同样知道,只要他愿意,他不会死,在帝都诺迩城内,他不会死,在跟皇族有关的事情上,他更加不会死。可是他生来的骄傲不允许他这么做,他只愿意一个人难过,为某个人的死难过。
男人收回刀,慢慢向荒崖弃走去,就在他逐渐靠近的那一瞬,一抹黑影突然出现,在眨眼之间,又仿佛毫无动静地带走了近在眼前的荒崖弃。
2。
皇城占星台上,良靖斜靠在桌边,手指轻轻敲着白玉桌面,身后忽然响起熟悉的脚步声,良靖慢慢回头,就听突然来到的皇西朗说:“良靖,我感觉似乎发生了什么。”
良靖背对着他,无所谓地说着:“每天都有那么的事情发生,帝君指的是什么呢?”
皇西朗眉头微皱,虽然知道良靖对他不会尊敬到哪里去,但是他更觉得,他有什么话没有说。于是他改口问道:“荒崖弃怎么样了?”
“失去了火莲星命,一天之内,连晋两阶,他简直好的不能再好了。”良靖略带自嘲地说着。
皇西朗一听,明白了他的自嘲从何而来,不再说话。
3。
“他是性情中人。”
“这真是个致命的弱点。”
阎看着略带惋惜的赤,他不否认感情是武者最大的弱点,但是有时候,就是宁愿接受这样致命的弱点。赤不理会阎的眼神,转头看向被放在大殿中唯一的长椅上的荒崖弃,说:“我亲爱的师兄还是那么自以为是啊,他真的以为他能改天命吗?”
阎双手抱胸,无所谓地说:“等你死了,他就真的能够更改天命了,而不是这么偷偷摸摸。”
赤白他一眼,似是在说“我死了你有什么好处”,然后开口说道:“有你在,你怎么舍得我死?就像我也舍不得你死一样。”
一身黑衣的阎冷哼一声,说:“比起来,还是想想怎么让他活过来比较实在。”
“确实——透支翼能,损伤翼魂,这也就算了,小小的损伤休养多了就会好了,竟然还不管不顾在穷途末路的情况下用翼魂化招,使出那样特殊的武技。”赤赞叹了几声,亦对于最后那一招充满了疑惑,若是满状态下的一招,绝对能够达到逆转的效果。
而阎对于他这种不在意的态度已经完全明了,他淡淡地说:“你知道怎么帮他修补翼魂。”
赤回头,不紧不慢地说:“是啊,以前有帮人补过,不算难,只要体内尚存一丝翼魂的生气,便能够修复,阎,过程也很简单,你只要牺牲一下,我就能用特殊的术法用你的翼魂修复他损失的翼魂。”
他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样子,但是阎知道,他开玩笑的时候都很认真。他冷漠道:“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然后转身,身影瞬间消失在赤面前。
“呀,生气了。”
赤无所谓地一说,又看向昏迷的荒崖弃,表情隐于暗沉的光线中,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没过多久,阎带着一个身穿黑衣的人回来了,那人跟在阎身后,身子微低,刚入大殿,便默默半跪了下来。他全身笼罩在黑衣里,不露分毫,他带着恭敬道:“逝见过大人。”
赤看了阎一眼,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已然明白。
没想到他们竟然也在漫长的合作时光中产生了难以言喻的默契,两人心中皆是有点不情不愿和难以接受。阎面无表情,看着自己带来的逝,或许他们时时刻刻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在他眼里,并非不存感情,只是对于轻重他往往非常清楚而已。
4。
紫色的莲花绽放着,像是紫色的水晶在迸发着,细细碎碎,原本能够无限散发紫色冰晶的翼魂之心,却在不断变小。突然,外界一股纯洁无垢的力量进入,窜入紫火妖莲之上……
良久,荒崖弃慢慢睁开眼,只见眼前一只大手覆盖在他的额头上,却并不触碰到他,掌心白玉般的光芒进入从头部缓缓流入他的身体。而后听到陌生的声音:“我的天赋只能修复身体上的伤口。”
他认真地仰视着陌生的两个男人,猛然坐起,疑惑地看着他们。问:“你们是谁?”
阎看着赤,问:“他醒了,已经没什么大事了。”
赤淡淡地说:“既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丢出去,我没兴趣应付他的各种问题。”
阎用力提起荒崖弃,说:“我也没兴趣。”话音一落,就将荒崖弃的身体从殿上轻轻甩了出去,荒崖弃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就在他的身体即将砸在地上的一瞬,身下凭空出现一个银色传送阵,银光一闪,自己的眼前一花,眨眼一瞬便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